薑聽淵正躊躇著,外頭俄然傳來鼓譟之聲,薑聽淵諦聽,卻彷彿是容常曦的聲音,她大聲吼著“憑甚麼不讓本宮出來”和“狗主子”一類的話,薑聽淵一呆,他是傳聞過康顯公主放肆刁蠻的,可容常曦在他麵前,全都是於他看來要麼冷冷僻清,要麼是脆弱不堪的模樣,何曾聽過康顯公主如此做派!
但這十幾日來,皇上冇喊過她,她來存候,也老是被何公公用皇上在忙,不必存候了的藉口打發走。
“閉嘴。”容常曦冷著臉道。
薈瀾的確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皇上現在就算曉得了她不吃東西又如何?他會如之前普通心疼,跑來勸本身嗎?最多是指責她又在耍性子罷了。
而不管是同他們還是同兵士, 容景謙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間隔, 既不讓人感覺他過分難以相處, 也不至於讓那些人冇大冇小,失了軍中端方,就連薑聽淵,兵戈的時候,也是有點怵他的。
“——荒誕!”天子一拍扶手,“薑愛將尚在,你冒然突入已是不對,現在竟連禮也不籌算對朕行了嗎?!”
“哦?”天子也不讓他平身, 道, “為何不成?”
單膝跪地的薑聽淵此時也是一頭盜汗,他更加冇想到,天子會當著本身的麵,毫不包涵的經驗康顯公主。
薑聽淵腦袋裡一片漿糊, 一時候也說不出話來, 隻恨容景謙此次不能同本身一起返來,如有他在,統統事情想必都能迎刃而解。
薑聽淵眨眨眼,以為本身看錯了,天子卻歎了口氣,道:“讓她出去吧。”
她現在尚能夠裝傻,或許分開了都城,很多年後回想起來,父皇還是那副馴良的模樣,而如果突破沙鍋問到底,便再無退路。
“有甚麼好捨不得。”天子淡淡道,“久了便冇甚麼捨不得了。”
容常曦彷彿是這時候才認識到,本身獨一所能仰仗的,向來不過是父皇的那些看似永久不會消逝的恩寵,而當這份恩寵一旦落空,她無人可依仗,乃至連姚家都不會幫她……她連那些妃嬪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