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常曦幸運而無知地活著,度過了兩世共二十七年,直到工夫似流水般逝去,容常曦隻聞聲最後的滴漏之聲,卻再無從追溯那些從指縫當中悄悄消逝的清泉,究竟流向了何地。
可現在看來,還能更遭。
容常曦冇法置信地呆望著春蕊, 姚筱音短促地“哈”了一聲, 與其說是在笑,倒不如說與哀嚎無異, 她蹲在春蕊身邊,捏著春蕊下巴,惡狠狠地看著她:“持續說啊, 三皇子喊你阿曦, 然後呢?他是如何找到你的?他常日待你如何?他常常要你侍寢嗎?”
話音未落,容常曦一巴掌打在了姚筱音臉上,一向有些恍忽的姚筱音被這一巴掌打的復甦了很多,她捂住臉,瞪大了眼睛看著容常曦:“你?!”
容常曦慢吞吞地從背麵坐了起來,道:“皇姐,他——”
春蕊哭道:“奴婢是金州來的流民, 母親讓我插著草等人來買, 恰被三皇子的人瞥見, 便將我送入三皇子府上了……三皇子待我很好,至於侍寢……三皇子很忙,不常在府上住, 但如果回府,大多會讓奴婢侍寢……”
約莫是容常曦仿照的惟妙惟肖,容常凝不由得破涕為笑,看了一眼賀泉,賀泉垂著腦袋,有點被容常曦公開處刑的意味。
容常曦道:“但是……我是不會走的。”
“我不削髮,便要嫁人了。”容常凝恨恨地看著他,“你還是想要我嫁給彆人。”
容常凝心中悄悄感喟,突聽得窗戶那邊傳來輕微的響動,容常凝心中一驚,正要喚人,容常曦沉著地在中間低聲道:“皇姐莫怕。”
事已至此,她並不想再去窮究容景思何時對本身有了超乎兄妹的交誼,更不想勸服本身他們兩人本來就非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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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你現在心中難受。”容常曦冷冷地看著她,“但這與我冇有乾係。若要比不幸,此時的我,比你不幸千萬倍,你想要我曉得的事,我已曉得,以後想要如何做,也與你無關。不管我是去胡達,還是留在容景思身邊,當他的籠中金雀……全憑我本身的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