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本身也是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門外漢,那裡弄得清這裡頭的來去,隻當柳氏是在抵賴,一肚子都是火氣,叫人去把張明帶了過來。
蔣老太太一瞪眼:“你眼裡另有我這小我麼?還問我做甚麼?!”
“那你說說,這賬目上為甚麼收支那麼大?”蔣雲記不住宋薇方纔說的那一大堆,隻記了個總數,怒道:“這兩萬多兩銀子,一家鋪子、一處莊子,都上哪兒去了?!”
喜鵲過來回話的時候還帶來了蔣雲的貼身小廝,蔣老太太問了幾句,見他一問三不知,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也是怒從中來,喝罵道:“去,把他給我找返來,就說我這個老婆子在家等著,他要想氣死我,就不必返來!”
蔣明珠氣定神閒地端了茶,低著頭漸漸喝著,彷彿這些事與她都渾然不相乾。
宋清從方纔就有了防備之心,這會兒聽了她這句話固然內心劇震,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隻作聽不懂:“你在說甚麼,亂七八糟的。太子天然在太子府,我前幾日還見著了。”
張明朝蔣明珠看了一眼,見她頭也冇抬,彷彿手裡端著的茶水是仙泉所泡,低著頭品得極其當真。再想起她那日的話,趕緊收斂了心神,應道:“是,這幾年一貫是小人管的。”
蔣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但總償還顧著他的麵子,特彆不想在宋薇、柳氏麵前經驗兒子,讓他冇了做丈夫的威望,隻是哼了一聲,冇好氣隧道:“你本日既是休沐,就在我這兒用飯吧。恰好你媳婦也有事要跟你說。”
蔣雲本就不以為一個下人有這麼大的膽量敢貪走這麼多錢還不被人發明,內心早已經認定是柳氏這幾年藏了私房,一聽這話幾近是立即就信了,轉頭盯著柳氏看。
柳氏暗自歡暢,蔣雲早出晚歸的已經是十幾天了,她開端時還想著如何挽回蔣雲的心機,這幾天打通了他身邊的小廝,曉得他都是在哪兒流連後,便垂垂有點冇了信心,特彆兩次去蔣雲書房都碰了壁,更是忐忑了,這會兒聽蔣老太太發話,內心自是痛快。
宋薇把賬簿拿了出來,一本一本攤在了桌上,指著蔣明珠標記出來的處所一一講解了。賬目如何有題目,如何不清楚。一條條都說得非常清楚,連蔣老太太都聽明白了。
第二日正巧是蔣雲休沐,宋薇到蔣老太太那兒存候時就把賬簿帶著了,本覺得蔣雲想必也會過來,誰料她們和柳氏母女幾個坐著喝了小半日的茶水,蔣雲還冇露一麵。
蔣明珠內心有了底,便放心道:“表哥,你幫我和公主殿下說,我或答應以治好太子的病,我曉得太子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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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珠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本就留了意,故意要看看他的反應。隻是這一刹時的竄改,聶玄已然笑了起來,胸有成竹道:“他定然曉得現在的‘太子’是我皇姐。並且想為她坦白。”
她的話和聶玄先前勸她不要鋒芒太露,能夠做解語花,不要做錦囊奇策的話有幾分像,蔣明珠內心暖暖的,忍不住笑了笑,點頭承諾了。
兩人麵劈麵地對峙了一瞬,到底還是宋清先開了口:“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晚點我再送你回府。”
倒是張明非知識眼色,一進門就規端方矩地說了聲:“張明見過老爺。”
蔣明珠偏了偏頭,並不籌算讓步:“表哥,我是藉著去白府的機遇偷偷跑過來一趟,再不歸去就該被髮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