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先是一愣，很快就擺出了笑容，恭敬道：“二蜜斯，不曉得叫我來有甚麼叮嚀？”

蔣明珠也笑笑：“我就想問問，你這幾年到底貪了府裡多少銀子。”

蔣老太太曉得她手上是為救賀國公府裡老夫人才傷的，過後鄭氏還送來了很多禮品伸謝，對她這幾天因為受傷冇來倒是並未見怪，反而笑著道：“謝嬤嬤還冇見過明珠吧，這是蔣雲家的二丫頭，你叫她明珠就是了。”

他們看賬的同時，聶玄就讓蔣明珠派人去摸一摸賬房老張的根柢。蔣明珠也冇有旁人可用，回過了宋薇，便讓福嬸去了。

聶玄比她更不耐煩聽甚麼女訓女戒女則，聽她籌算去“聽課”，頓時無法：“你家老太太又不管事兒，何必去做這個場麵。”

聶玄朗聲大笑：“皇姐向來是眼裡不揉沙子的，多數是在我府裡假扮我的時候見了她，又把她打發走了吧。”

聶玄卻完整不抱但願：“我皇姐這兩年都住在京郊西山那邊，等閒不到公主府一趟。就算真是公主府出來的人，隻怕也好久未見過她了。何況皇姐禦下嚴格，她府裡的人，隻怕是不敢上外頭招搖的。”

聶玄看他神神鬼鬼的神采就猜到了幾分，再一深思這茶坊的名字，便心知肚瞭然。見蔣明珠還是茫然，便點道：“這添香茶坊，約莫...重的不是茶坊，而是這‘添香’二字。”

聶玄倒是故意拿這件事做點文章，聽在耳裡也就在記在了內心，想著等機會合適了能好好操縱一番。

張明一看她不覺得然的模樣便知她冇弄清楚此中的關頭，但又不大好對一個未出閣的女人說得太直白。一時就猶躊躇豫的，有點不知該如何說。

“皇姐就是有些太好強了，”聶玄感慨道：“她在崔家的時候，快意不快意地，全都不肯讓我插手，很多事我也是厥後才曉得的。”

蔣明珠點點頭：“說吧，說的好了自有你的好處。”

“賬目上我自會安排，你隻要把你家裡的事諱飾好就行了，”蔣明珠冷道：“另有，等這件事結束，你就分開蔣家吧。我看你這些年攢下的錢也很多了，充足你做點謀生養活一家子了吧？”

這來由冠冕堂皇又非常有麵子，崔家不但不能發作她，還得笑著謝聶玄賞識。崔皓自知玩心眼必定比不過老婆，也不求往家裡納妾了，乾脆金屋藏嬌養了個外宅。聶柔心灰意冷，隻要他不鬨特彆，也懶得管他。冇過兩年，崔皓竟然在出城打獵時墜馬死了。崔家二老自發愧對聶柔，聶柔倒也不計算，隻是從崔家搬了出來，住回了公主府裡，但與崔家二老的乾係卻還是很好的。

張明公然頓時就把柳氏供了出來，隻是還不肯說清楚細節。蔣明珠這才道：“你不必支支吾吾的，明人跟前不說暗話，你也曉得我的目標是甚麼，你拿走的那點東西，就當我給你的賞錢吧。”

這便是承諾他不究查他的錯處了，張明一喜，還是謹慎道：“謝二蜜斯，隻是這賬上......”

兩人說著話便已走到了蔣老太太院裡，蔣明珠吐了吐舌頭，進門給蔣老太太、宋薇請了安，又與蔣明瑾、蔣明瑜道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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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珠點了點頭，凡是聶玄要她放心的，當真就從未讓她擔憂過。

蔣明珠頓時明白過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低聲道：“我曉得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