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找到你了。”
望著那頂漸行漸遠的肩輿,我不由感慨萬分。
“你說!她為甚麼還是忘不了他?為甚麼還是忘不了他?”
比如豪情的事。
嚴聞舟把玩著酒杯,淡淡道:“傳聞江湖上有一種酒叫醉生夢死,喝了它便能夠忘記統統煩惱。”
我問道:“嚴兄也想喝上一杯嗎?”
如果這一幕傳了出去,不知大慶國的千萬少女心會碎掉多少?
我點頭道:“忘記煩惱當然是好,可當你真正忘記統統煩惱時,恐怕纔是最煩惱的時候。”
嚴聞舟醉倒後,我又叫了兩壺女兒紅。說來也怪,這兌水的女兒紅越喝味越淡,我乃至思疑這最後兩壺裡裝的不是兌水的女兒紅,而是兌女兒紅的白水。
世人都蓋棺定論在平州之失中華國犯下了七個弊端,嚴聞舟卻恰好以為華國犯下了九個弊端。他半醉半醒間仍將這段舊事闡發得頭頭是道,就連旁桌在閒談國事的人都忍不住過來聽了聽,辯上了幾句,最後無一不是又歎服著回了各自的桌。
嚴聞舟的確是個很誠篤的人。
我還冇來得及驚奇他酒醒得如此快,下一瞬,我便再次深切地感遭到了一件事。
我一邊扶住嚴聞舟,一邊滿含歉意地對酒鋪子裡的人道:“兄弟喝高了,打攪到各位兄台了。”
嚴聞舟道:“但有些事情卻不能因你的儘力而竄改。”
言罷,嚴聞舟那雙已被醉意腐蝕潔淨的眼看向了我,然後便完整閉上了。
我雖猜到了答案,卻仍忍不住想要看望。
本來他昨日下午在我和媳婦麵前的雲淡風輕也隻是在做戲。
這人間彷彿統統事都能夠靠儘力換來。
孃的嚴聞舟,他說宴客,結賬前便先醉倒了,最後還不是讓復甦的我掏錢。
隻要儘力讀破萬卷書,總有一日會金榜落款。隻要儘力勤練十八般技藝,總有一日好笑傲江湖。隻要儘力管理國度,總有一日會初創承平亂世。
此時的嚴聞舟醉得已是非常短長了,雙眼無神,一臉茫然,似懂非懂地搖了點頭又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冇有煩惱便是最大的煩惱嗎?”
隨後我既怕嚴聞舟又說出驚世駭俗之語,又怕大庭廣眾下被人曲解些甚麼就不好了。
他學問博識,我所一起喝過酒的人中唯有顧清嘉在學問方麵可與其一戰,但他卻又分歧於顧清嘉那般僅是遍覽群書而少有本身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