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又想到自從到行宮後,宋承幾近每日下午都要來我殿中。
見他這副模樣,我有些不風俗,愣了半晌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那我拭目以待,看你明日可否殺殺嚴大人的風頭,拔得頭籌!”
可貴端莊,可貴漂亮。
我要畫的女子有一張圓臉、一雙大眼睛另有兩個酒窩。
唐蓁曉得每日返來宋承都在,見到他也不覺奇特,但冇想到本日顧清嘉也在,一時喜道:“顧叔叔也來了!”
不是我惹得起,隨便動得了的。
我看著身邊的許尋正色道:“那你可否想起在哪兒見過這位女子?”
“殿下能夠信我一回。”
許尋必定道:“是她,必然是她。”
宋承笑道:“哦?那裡的襤褸堆能撿回這麼都雅可兒的小公主,我也要去撿一個。”
就像書鋪黃老闆和我說的那樣,人老是有兩副麵孔,這不叫欺軟怕硬,而叫隨機應變。
我道:“一個女孩子在手背上留了傷也不好。蕭玄,你帶凝馨去我寢殿裡,把九香玉露膏找出來給她塗上。”
書鋪老闆也好,皇夫也罷,終歸都是為了討餬口,誰也不比誰崇高。
這時入殿的許尋高呼道:“殿下好興趣,竟然在這作畫。”
我負手道:“這便不是你該曉得的事了。彆的你還是要記著,此事切不成向旁人提起。”
這段日子我和她朝夕相處,想要畫她並不算難。
我幽幽道:“你爹是縣令,縣裡敢和你比的人也未幾吧。”
誰知顧清嘉非說要留下來等唐蓁和唐籜返來,好久不見他們,甚是馳念。
殿裡的顧清嘉聽著殿外的對話,笑道:“大人這裡的宮女說話倒有一些意義。”
凝馨低著頭,紅著臉,不甘心腸伸出了她的左手,隻見她那白嫩的左手上多了一條刺目標紅痕。
殿中無人,平靜安閒,我閉上了雙眼,用手摩挲著桌案上的白紙,任由神思狼籍,不肯斬斷。
我這才瞧見凝馨的左手一向被她的右手用心遮住了。
唐蓁拍了拍腦袋,俄然想起了甚麼,對著凝馨道:“對了,凝馨姐姐你剛纔碰傷了手,不要緊吧?”
唐蓁道:“我還覺得叔叔看甚麼看入迷了。”
凝馨道:“謝公主體貼,奴婢不要緊的。”
不是媳婦也不是閨女。
許尋委曲道:“殿下就這麼不待見微臣?”
我道:“這幅畫本就是畫給你看的,你看過了,我天然要燒掉。”
唐蓁撇嘴道:“哼!宋叔叔才撿不到像蓁兒如許的,父後能撿到我,是他的福分。”
“罷了,我懶得同你廢話了,你賴著不走定是另有甚麼事,想說便說吧。”
我想到另有外人在,也不好多訓她,讓她丟了臉麵,便道:“好了,見到兩位叔叔還不快帶著籜兒來施禮,拿出長姐的風采來。”
凝馨在一旁甜笑道:“是了,大人有公主殿下如許的女兒是大人的福分,殿下有大人如許的父親也是殿下的福分。大人和殿下都是有福分的人。”
許尋傷感道:“本來殿下叫微臣來竟隻是叫微臣看一幅畫。”
他曉得再多說無益,因而施禮道:“那微臣辭職了。”
我歎了口氣道:“好了,那你能夠歸去了。”
我直言道:“不是不待見你,隻是感覺你在這兒拉低了我的層次。”
第二日,宋承出人料想地冇有來我宮裡,媳婦本日下午有政事要措置,以是許尋冇有伴駕,我便遣了人將他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