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陸香染頓時像鬆了口氣似的，癱靠在椅子上，胸腔微微起伏：“是個公主……那麼，就怨不得本宮了……把東西都拿出來吧……”

陸香染深吸一口氣，伸脫手臂，擱在一旁的軟墊上，肮臟婆凝神診脈，頃刻間，屋子裡非常沉寂，連世人的呼吸聲也清楚可聞。

她進入摘星樓地下密室的時候，沐清塵正在內裡等著，寧辰和夜殤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側，懷瑾和握瑜恭敬地立鄙人首。

明月一向看著陸香染臉上的神采，從最後的斷交，到哀思，啞忍，到最後的扭曲猙獰，直到再也忍不住腹部傳來的那一抹狠惡的疼痛，這才低吼出聲：

夜幕垂，凝月國的皇庭在黑暗中又墮入一片沉寂，采薇走到宮牆東邊的偏僻處，瞧見四下無人，這纔開口低喚：

“哼，少了一個，還剩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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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臟婆，娘娘召見。”

“這邊請。”采薇在前麵帶路，肮臟婆跟在前麵，繞過那偏僻燒燬的宮室，另辟門路地來到碧芷宮的後門，悄悄地出來，冇有讓任何人發覺。

“娘娘，這一盆，莫不就是那婆子所說的牽心草？主子記得，這是阿誰犯人送過來的。”身後的內侍小喜子在沈碧環的身邊，順著沈碧環的目光看去，幽幽的說著。

“婆婆，出來吧。”

肮臟婆看動手中的金錠子，對勁地笑了笑，這才伸脫手，道：“請小主將手臂伸出來，容草民評脈。”

“這麼說，沈碧環是完整起了殺心？”握瑜說著，再次開口，“不過這招也高超，讓襄貴嬪本身脫手，也免得她身上惹了一身腥。”

“我的孩子……”

“啟稟小主，小主肚子裡的孩子……是位公主。”肮臟婆低頭說著。

“成了，樓主，襄貴嬪挑選打掉了孩子，而德妃沈碧環，也將目光轉向了淑妃顧嫚如，統統都在樓主的算計當中。”肮臟婆點頭。

肮臟婆從那偏僻宮殿的門背後走出，渾身高低被一件玄色的廣大大氅遮擋的嚴嚴實實，隻暴露那雙烏黑的眸子，在黑暗中披髮著攝民氣魄的光。

“走吧。”肮臟婆的聲音有些沙啞，在緩緩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采薇俄然感覺背後襲來一陣陰風，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俄然間，內裡傳來一些輕微的動靜，襄貴嬪猛地一驚，朝內裡看去。

夜，微涼。

“既如此，那就讓她們去鬥吧，她們鬥的越慘烈，我們的機遇也就越多。”清塵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當後宮你死我活的時候，朝堂……也該翻天了……”

已經是月上中天，沈碧環的肩輿悄聲無息地回到碧芷宮，由方姑姑扶著下轎，在走到寢居的門口時，藉著天上的月光，卻見天井裡擺著一盆從未見過的草。

“小主，肮臟婆在宮中不宜久留，奴婢特地讓小印子留了門，這就送肮臟婆出去。”采薇說著，向陸香染告了退，便帶著肮臟婆分開。

“保不齊就是阿誰顧嫚如，我就說她和阿誰賤婢如何這麼快就勾搭上了，敢情兩人早有運營，想用這不入流的東西不聲不響地害我！”沈碧環回身，拂了拂袖袖，走進了屋裡，纔再次開口，“這麼多人來交常常，都冇個有眼力界的，這草放在這裡月餘，今兒才被一個外人提示。”

“小主想請婆婆幫手看一看，小主肚子裡的孩子是皇子，還是公主。”明月彷彿看出了陸香染的怯意，上前一步，在肮臟婆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