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宵。”甫啟唇,李胤悄悄念出她的名字,道:“奉養朕換衣。”
綠萼亦不肯再難堪他,便讓身後的浣月呈上一個托盤,道:“這是本宮讓人備的醒酒湯,本宮見皇上本日貪酒,明日頭痛的舊疾便又要發作了,你儘管呈上去,本宮隻在殿外候著。”
換衣時,她的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了他的臉頰,是那樣的冰冷,他的眸光在她嫣紅的臉頰上一掃而過。
此時從中間過來一個宮女,看向巧雨,眼睛了儘是不屑和輕視,“我家娘娘想要的東西,旁人豈能有不讓出來的事理,彆說戔戔的一盤菜,便是彆的亦要讓出來。”
“娘娘不要難堪主子,本日皇上卻實叮嚀不準任何人進殿。”
宮人們端著一應的洗漱用品守在金黃色的帷幔外,滿是鎏金的敞亮,就連宮女手裡端著的痰盂上雕鏤著的八爪金龍都那樣栩栩如生,恍若活現。
“你彷彿非常的怕朕?”
“還能有甚麼啟事,不過隻聽新人笑罷了,這帝王不向來都是這般嗎?”她臉上的嘲笑隨即泛開。
她聽到內侍鋒利的聲音:“皇上回宮。”
她站起家子,手伸向了他的冠冕之上,將髮鬢兩側緊束的瓔珞謹慎翼翼的解著。
金猊檀香陣陣入鼻,寢宮內滿盈著詭異的氛圍,浣月屏退了宮裡統統的主子,才跪下來有些躊躇的道:“昨日留在昭陽殿裡的是榮國公的義女青宵。”
她的一席話不亞於好天轟隆,綠萼久久不能回神,昭陽殿乃是皇上的寢宮,這無異於召告天下之人,萬千chong愛集於一身。
“叫她去昭陽殿候著,趁便派人去給母後傳話,隻說朕謝母後的美意。”
李胤的手拂上了她的臉,她的身子有半晌的生硬,可還是悄悄的閉上了眸子,帶著女子的嬌羞。
宴會結束後,李胤並未回宮安息,亦冇有去看錦妃,隻叫人擬了聖旨,犒賞了一堆珍寶玉器,本身反倒回了金鑾殿。
“誰讓你出去的,還不快給本宮滾出去。”她冷冷的嗬叱她。巧雨何曾受過如許的重話,隻嚇的跪在地上,淚珠不住的滾落。
她緊緊捏動手裡的玉杯,手指的樞紐早以泛白,指尖倒是那樣的生疼。她真的變了嗎?變得和後宮這些女人普通。
綠萼突然頓住,直至徐公公端著跌的粉碎的碗出來,卻瞧見那羽扇寶蓋蜿蜒而去。
“皇上一大早就下旨封了美人。”浣月瞧了瞧她的神采,很久才道:“皇上,皇上讓她住在昭陽殿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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