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順公公瞧見綠萼狼狽的模樣,便趕快上前問道:“皇上,可傳轎攆?”
身後的徐公公,見此景象恐怕李胤凍著,又不敢勸,隻得恨恨的在身後跟著。
他並未說話,回身用一件披風攏住她的身子,隨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他望了一眼凋殘的百花,隻淡淡道:“你如果再與他有何牽涉,朕毫不會放過他,亦不會放過你。”
“臣妾曉得錯了,你隻當臣妾是個小貓小狗混鬨,皇上便諒解臣妾罷。”他雖是薄情的帝王,可這些日子以來,他待她倒是好的,向來都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可她本日才發覺到,睡著了的老虎醒了,還是是嚇人的。
“皇上……”綠萼悄悄靠近低吟的呼喊他,“臣妾的胳膊都快斷掉了。”
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猛地一縮,心口卻疼了起來,隻因為他說的那句話,他是在攀比,她倏忽想起來,那日王爺進宮接她,亦是這般抱著她走出這金玉各處的樊籠裡,可現在誰又能抱著她分開這裡。
他不語,低下臉,深深的凝睇著她的臉,抱著她一步一步的走著。綠萼抬起眼眸,隻瞧著他的,端倪緊皺,薄唇輕抿。
“皇上這般惱了臣妾,可臣妾實在不知所犯何事,是太後她白叟家差人來叫我去壽安宮的,誰知王爺也在,臣妾能有甚麼體例?”她乾脆亦是負氣起來,“既然皇上這般的討厭臣妾,還不如趁早打發了臣妾,那寒凝宮已是冷宮,隻怕冇有更壞的去處了。您還是放臣妾出宮罷,讓臣妾陪著父親回宜州……”
“旁人能做的,朕一樣能做。”他的語音漸輕,“旁人不能給你的,朕卻能給你。您瞧瞧,這萬裡江山社稷都是我們的。”
“皇上,如許恐怕不當,您是皇上,豈能這般的混鬨,如果彆的妃嬪見了,隻又說臣妾浮滑,不懂端方了。”
王爺做到的,他一定能做到。
“你如果再轉頭去瞧,那祁王便再也冇法入宮了,你瞧瞧你的模樣,眼睛黏在人家身上普通,你將朕置於何地,莫非朕那裡比不上他不成?”李胤在一旁仇恨的啟唇。
她隻瞧著統統都難受起來,凡是路過枝椏處,她老是用心的碰碰,昨日的積水和葉上的露水,劈劈啪啪的掉在了二人的頭上,弄得好不狼狽。他見她這般的混鬨,一不說話,隻內心悄悄的笑她小孩子的脾氣。
綠萼猛地住了嘴,隻瞧見李胤的神采不知何時變得陰沉起來,綠萼止不住的怕了起來,一張臉頓時嚇得慘白。
兩行清淚,奪眶而出,轉然間沁入他的龍袍之上,徒留點點班駁的陳跡。
她全部身子都埋在了他的臂彎裡,未待她說話,有接著道:“朕抱著你回宮。”
昨夜下了些許細雨,壽安宮的青石板上,儘是積水。綠萼被他狠狠的拽著,天然看不見路,一下子踩了上去,身上濕了大半,腳下的絲履倒是濕透了,那微涼的春水,將她的蓮足冰的有些麻痹。
綠萼剛要接話,便瞧見李胤停下步子仇恨的道:“她這個模樣,那裡還配做轎攆?”他本來慎重的很,現在倒像是吃不到糖的孩童普通的活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