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鬆樹嶺的路很熟,我心急火燎,一起上不做任何逗留,直接就趕到鬆樹嶺。等見了張龍虎以後,我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又把老羽士給我的那道符讓張龍虎看了看。
這個叫做遠塵的老羽士固然名聲很大,不過他行事低調,很少拋頭露麵,以是關於他的事情,傳播的比較少。當年張龍虎藝滿下山回到大河灘,還受過遠塵的一些指導。
“去找個朋友,有一點要緊事,去了就回,用不了太久時候,你叫七姐過來多陪陪你。”我不敢把老羽士的話都奉告如蓮,免得她整天擔驚受怕,以是我含含混糊的一句帶過,然後出了門,連夜趕往鬆樹嶺。
“方纔和你說話的時候,談到修行一途,你說的話,大抵是鬆樹嶺的張龍虎教你的吧。”老羽士彷彿看出我神采中的遊移,他的性子彷彿很淡然,一點也不見怪,摸了摸本身頜下的白鬍子,說道:“那你有空去找張龍虎一趟,給他看看這道符,就說,這符是一個叫遠塵的老道給你的。”
“道長,你走了很遠的路吧?”如蓮看著這個老羽士渾身灰塵,一雙百納布鞋磨破了好幾處,問他道:“我們小家小戶的,冇有甚麼好東西,粗茶淡飯,道長如果不嫌棄,姑息著吃一些。”
“道長,有甚麼,你請說。”
我還是不敢太粗心,一邊把耕具放到牆角,一邊暗中打量著對方。這個老羽士淡然平和,坐在院裡的小木桌旁,身軀像是一朵雲,又如同一座山。
“兩件事,第一件事,先要恭喜你。”老羽士看看我,又看看在廚房裡忙活的如蓮,說道:“你老婆,有了身孕,你要做父親了。”
這個羽士的年齡不小了,滿頭白髮,臉龐不像天然道那些人一樣紅光光滑,不過,氣色倒是很好。他微微衝我點點頭,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估計曉得我是這裡的男仆人,所覺得討水而伸謝。
“你真有機遇。”張龍虎聽完報告,又看看那道符,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你說的阿誰遠塵,是道門的前輩,當年我還在龍虎山學藝的時候,他就已經名滿河灘了。”
“六斤,那位道長走了嗎?”如蓮把廚房內裡清算潔淨,等她出來的時候,老羽士已經走的人影兒都不見了。
不曉得為甚麼,在我歸去的路上,心本來該結壯的,但是卻冇出處的一個勁兒的亂跳。我老是擔憂,擔憂孩子會出甚麼事。
我接過老羽士遞過來布囊,這張符固然隻要半個巴掌大小,但是上麵密密麻麻畫滿了芝麻粒一樣的符籙。我看看老羽士,固然我不肯意讓本身的孩子有任何不測,但老羽士來源不明,就是萍水相逢,他給我的東西,我敢用嗎?
我唯恐會出甚麼事,跑的緩慢,一口氣衝到小院跟前。等跑的近了,我瞥見阿誰羽士身上穿的,是一件沾滿了灰塵的平常道袍,看模樣,應當不是天然道的人。
“你返來了。”如蓮隔著籬笆門,給阿誰羽士端了一碗水,對我說道:“這位道長從這裡路過,討一點水喝。”
“如蓮,我問你句話。”我把她叫到屋子裡,問她孩子的事情。
如蓮正巧剛做好了飯,端上來叫我和老羽士一起吃。到現在我也真的說不清楚,這個老羽士究竟是正巧路過,還是特地跑到小盤河的。
“吃了你們的齋飯,無覺得報,送你幾句話吧。”老羽士淺笑著看著我,說道:“我隻是隨口一說,信的話,你就聽聽,不信,隻當我說的都是閒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