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教的祖規,行船走水的時候,船頭會有一麵大鼓,這麵大鼓固然是在船上,不過卻叫做開山鼓。傳聞,開山鼓是排教的意味,同時也是一件法器,走水時如果碰到甚麼不測,開山鼓的鼓聲能夠震退勁敵。
嗡!!!
“是了。”
看模樣,他們彷彿是在找甚麼東西。
“快!”獨眼龍固然隻要一隻眼睛,但目光很毒,不等水鬼再浮上來,猛的一揮手臂:“請鼓!”
“把他的嘴堵上,叫來叫去,叫的民氣煩。”劃子上撐船的人叮嚀了一聲,那兩個把我綁過來的男人當即從我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把我的嘴巴也堵嚴實了。
“不可!血不敷!再放!”
“大造!像是有端倪了!”
如許的法器,利用之前得祭奠,河灘上的民風,祭奠普通用的都是牛羊牲口,但排教信賴,拿人當祭品,結果要比牛羊好的多。
那兩個抓我的排教男人,並不是針對我而來的,但就如他們所說,是我本身不利,露宿河灘,還點了篝火取暖,被他們順手牽羊當作要飯的給抓了返來。風雨亂世,河灘上死個叫花子,就和死一隻螞蟻一樣,一百年都不會有人發覺。
“人祭找到了冇有?”獨眼龍很有幾分架子,擺佈看了看那些繁忙的部屬,慢條斯理的問了一句。
這時候,夜已經很深,獨眼龍在船麵上轉了一圈,看模樣是籌算回船艙的,但是冇等他歸去,大船一側賣力察看河麵的人驀地一回身。
“你們要乾甚麼!放開我!”我的手腳全都被綁著,隻要一張嘴巴還能說話,在船上扭動了幾下:“放開我!”
“大造存候心,兄弟們都留著心呢,那是個叫花子,在河灘上烤火取暖,我們剛好碰到了,就抓了返來,毫不會有甚麼費事,拿他祭鼓,再合適不過了。”
“大造,我們在這裡盯著,絕對錯不了。”有人點頭哈腰的跟獨眼龍說話,語氣恭謹。
拿刀的男人已經把我當作了祭鼓用的牲口,一聽血還不敷,抬手唰的一刀,我的胳膊上頓時又多了條深深的傷口,鮮血不住的滴落。
我內心不但發苦,並且很惱火,排教在大河灘冇有傍門那麼張揚,但是背後裡草菅性命,做的究竟在叫人不齒。
這時候,大船的船艙裡走出來幾小我,為首的一個,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精乾健壯,瞎了一隻眼睛。他一走出來,船麵上的那些人都畢恭畢敬。
河灘的老話都說,大河灘上,三十六傍門陸路為王,排教則稱霸水道,都是屈指可數的大權勢。但一瞥見排教的旗號,我的腦袋就亂的一鍋粥,我和排教的人冇打過甚麼交道,他們把我綁過來,是要乾甚麼?
“把人祭看好,彆出甚麼不對。”獨眼龍看了看我:“千萬不要誤了事。”
大船開的很慢,在船上呆了半晌,我就曉得船為甚麼開的慢。大船的兩側,有人專門在盯著水麵看,辯白著水勢的竄改,同時,每過一會兒,就會有兩個穿戴魚皮水靠的水鬼下水,在水下逗留半晌。
“我們的大船來了,疇昔。”
看著這些人的做派,我隻思疑他們是傍門的人,內心愈發的慌亂。現在獨一值得光榮的是,他們把我當作了流浪河灘的叫花子,冇有搜我的身,一時半晌應當還拆不穿我的身份。
劃子就在岸邊緩緩的漂動,過了冇一會兒,從上遊的河麵上,亮起了一片燈火光,明顯是有大船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