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馬仔欣喜地對二麻子喊:“麻子哥,你快看,我就說嘛,棺材裡不是老爺子……”
“啊――”
對於二麻子,我一點都分歧情,這都是他自找的,如果他不是財迷心竅,非要來黃河裡撈寶貝,又如何會撈到本身爹媽的棺材?
二麻子對著棺材咚咚咚的叩首,腦袋都磕出了一個大包,就跟魔怔了似的,一邊磕一邊喊:“老爹啊……你咋又返來了呀……爹啊……”
棺材裡躺著的是一具上了年紀的女屍,我看得清楚,這具女屍恰是麻嫂,也就是二麻子的老媽。
船上世人瞥見這一幕,無不膽戰心驚。
棺材裡躺著一具死屍,這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待我看清楚死屍模樣的時候,我的腦袋嗡一聲就炸了,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采砂船往上遊開了半天,剛停下就有收成,工頭喜滋滋的跑來陳述,說網兜裡又網到了一個大物件。
工頭走過來,謹慎翼翼的向二麻子建議說:“麻子哥,昨晚的事情有些邪乎,要不……今兒個……我們返航吧……”
昨晚,麻子叔的棺材逆流而上跑返來了,為了擺脫麻子叔的膠葛,我們的采砂船又往上遊開了半天,冇想到又被麻嫂的棺材膠葛上了。
二麻子湊疇昔一看,一張臉頓時就像浸水的抹布,一耳光扇得阿誰馬仔鼻血長流,整小我就像火山發作似的,一蹦三尺高,幾近是從胸腔裡吼出的聲音:“這是我老媽!”
當時落日西下,河麵上一片波光粼粼,我們沐浴在緋紅色的餘暉中,卻有種如墜冰窖般的砭骨酷寒。
跟昨晚那口棺材一模一樣,黑漆漆的,上麵沾滿黃泥!
“爹啊――爹啊――”
幾個馬仔見狀不妙,從速拉住二麻子,安慰說:“麻子哥,你先不衝要動,這口棺材不必然是老爺子的棺材呀,要不我們翻開看看?”
麻嫂和麻子叔是同時下葬的,兩人的屍身都裝在棺材內裡,實施水葬。
這件事兒過分古怪!
死寂的河麵上,飄零著二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也不曉得二麻子是因為哀痛,還是因為驚駭,他的聲音顫抖得非常短長。
放入黃河裡的棺材,如何會莫名其妙的跑返來?
棺材又不是魚,冇有生命,隻能隨波逐流,它如何能夠逆流而上呢?
二麻子處心積慮想要打撈黃河上麵的寶貝,成果撈到本身親爹的棺材,這可真是作孽啊!
棺材裡的死屍腐臭程度還不是很嚴峻,固然屍身已經腫脹發黑,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具死屍不是彆人,恰是二麻子的親爹,麻子叔!
東西一上來,統統人都愣住了,一個個就像木頭樁子般杵在船麵上,任由河風如同鞭子般抽打在身上。
叮叮鐺鐺,跟著棺材釘落地的聲音,我內心的不祥之感越來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