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的配角，是一個半人半神的形象，身披鎧甲，氣勢嚴肅。

周波的書包內裡，竟然塞滿了各種百般的零食，有瓜子餅乾，另有辣條，泡泡堂，以及娃哈哈等等，這些小零嘴兒對於我們這類瘠薄鄉村裡的孩子來講，無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我丟掉捲菸，左手拿起一包辣條，右手握著一瓶娃哈哈，迎著緩緩河風，感受本身是石磨村最酷的崽。

我問周波從那裡搞來這麼多錢，周波吐著菸圈，讓我放心，說這些錢不是搶的也不是偷的，絕對是正門路來的。

我家的廳堂中心，還供奉著一幅陳腐泛黃的畫像，麵前有個香爐，三餐之前，都需求對著畫像焚香叩首。

我放下筷子：“爺，那頭鐵牛有甚麼特彆之處，為甚麼能夠鎮河呢？另有……你……你是如何曉得青銅鐵牛是用來鎮河的呢？”

我揉了揉昏沉的腦袋，趿拉著拖鞋去衛生間衝了個涼，發明家裡又隻剩下我一小我，老爺子已經不知去處。

脾氣暖和的老爺子，此時相稱活力，一口唾沫星子噴在周村長臉上，指著周村長就開罵：“周大富，你個老胡塗蛋子，那頭鐵牛你曉得是啥玩意兒嗎？那是用來鎮河的！正因為有了那頭鐵牛，這十裡八村的才氣太安然生。現在大鐵牛被人拉走了，黃河上麵的邪乎東西就鎮不住了，禍事兒很快就會找上門了！”

周波乃至還從書包裡取出一包捲菸，學著大人的模樣抽了起來，他讓我也抽一支，我不太會，抽了一口就嗆得咳嗽，周波笑嗬嗬的把書包裡的零食倒出來，很豪放的讓我隨便吃隨便喝。

我肚子正餓呢，又是小孩子心性，那裡經得住引誘，屁顛屁顛就跟著他跑了。

安靜下來的黃河，風景實在非常迤邐。

一碗飯下肚，我實在忍不住，就向老爺子扣問起關於鎮河鐵牛的事情。

我給黃河大王上了一炷香，這才走過來落座。

這是我人生中最歡愉的一個下午，我和周波撐得肚子疼，也冇把書包裡的零食吃完。

老爺子吐出一塊魚骨頭，麵無神采的說：“你感覺我在開打趣？”

老爺子並冇有答覆我的題目，他吱溜了一口小酒，自言自語的說：“不可，鎮河鐵牛必須得要返來，不然……會出事的……”

我們這些餬口在黃河邊上的拂曉百姓，要想依托黃河用飯，就得供奉黃河大王。把黃河大王服侍好了，黃河大王纔會賞飯吃。

老爺子跟我說，畫像上的人物是“黃河大王”。

我爬上大石頭，頓時就被周波書包裡的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爺，那頭青銅鐵牛，真的是用來鎮河的？”我問。

那包捲菸抽了一半，周波不敢帶回家，怕捱罵，就把捲菸藏在石頭縫裡，然後站起來跟我道彆。

咣噹一聲，周大富重重關上鐵門。

第2章 畫像

老爺子這句話聲音不大，但卻像驚雷一樣在我們耳朵邊上炸響。

肚子裡的餓蟲咕咕咕叫喊起來，我正揣摩著中午吃點啥東西的時候，周波跑來找我，他指了指背上鼓囊囊的書包，讓我跟他走，他請我吃大餐。

老爺子掙開周村長的手，帶著喝斥的口氣：“我問你，河裡那頭大鐵牛，是不是被人拉走了？”

黃河大王，顧名思義，主管黃河的神。

我詰問周波到底去那裡掙的錢，周波岔開話題，不肯意多說，隻是一個勁的號召我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