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齊朝雖於東漢分歧,但運氣卻相差無幾,寺人外戚輪番擅權,鼎祚延綿二百餘年,至今氣數已儘。
晏辭不過剛滿十三歲。
晏蓉這位族叔說是來的拜祭的,但在靈堂上了香今後,他就說有要事商討,攜父親倉促拜彆了,至今未歸。
皇後?!
痛陳一番後,他引咎禪位了,將天子位禪讓給本身堂侄子。這侄子年僅十歲,父母俱早亡,既無兄弟,也無姐妹,孤零零的一個孩子。
祖父戰死。
家道充足, 父慈母愛, 祖父馴良。
治喪很累人的,萬一再累病反而要糟。
晏蓉點頭,想了想,她又叮囑弟弟:“阿辭,等送了阿孃進後堂,你再去外書房走一趟。”
他們缺的,恰是這幾年時候。
可惜晏蓉垂垂長大,卻發明一定如此。
黃源驟不及防,吃了場大敗仗,竟讓羌氐把太後和小天子都擄了疇昔。周邊諸侯一看不好,這已經不是民族內部衝突了,因而當即起兵聲援,羌氐見勢不妙,這才燒殺劫掠,一起退回關外。
晏蓉心頭一凜,顧不上其他,提起裙襬就急奔上前。
一雙後代都是她的命根,她更牽掛女兒,因為兒子比女兒結實多了。
這小天子即位不過一月,急病駕崩。田太後黃源大急,又在宗室裡頭儘力尋摸,勉強找了個同是喪父的宗室孩子繼天子位。
戰事斷斷續續半年之久,最後兩邊會戰於洛水之側。苦戰幾個日夜,藍田叛逆兵被擊潰,殘部狼狽逃竄。可惜九路諸侯亦傷亡慘痛,乃至有三路統帥戰死疆場。
暗歎一聲,晏蓉將手裡的紙錢一張接一張放進火盆,等手裡厚厚一疊紙錢燒罷,已是小半個時候以後。
靈堂設在前院正廳,間隔外書房不遠,倉促沿著廊道,穿過甬道,很快就到了處所。
您在天有靈, 保佑弟弟茁壯生長,在忠心家將的護持下順利接掌太原軍, 以安然度過最艱钜的幾年。
她的兒子素有不敷之症,身材衰弱本不能等閒挪動,被這麼一折騰冇等即位就短命了。
年不過十四五的少女抹了淚, 抬頭看著供桌上嶄新的烏黑靈位,冷靜禱告。
一個時候之前,有家臣倉促來報,西河太守晏慶前來記念。
晏蓉祖父就是此中之一。
剛過十三歲生辰的晏辭搶先答話,姐姐心疼他,他也心疼姐姐。若說在本日之前他另有些童心,現在已一夕消逝,小少年仍帶一絲稚氣的眉眼現在隻見剛毅。
“嗯,去吧。”
外書房重地,保衛森嚴,即便有主公傳召,也得經太重重關卡,更甭提其他無乾的內院女婢仆婦。
之前一次就是她扶的,小弟雖身強體壯,但到底年幼,跪久了也得活動活動,以免壞了身子骨。
晏辭和彭夫人一樣憂心忡忡,他乾脆利落點點頭,“阿姐我頓時就去。”
晏蓉卻冇聽他的,隻說:“阿辭,聽阿姐的。”
一家五口樂也融融,的確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是大齊活力數已儘,非人力所能挽回。
太後和小天子冇能搶返來,參與聲援的諸侯頭大了。若死了也就罷,可這天子可不能落在外族手裡啊,不然泱泱大國顏麵何存?
這三個月的時候裡,太原風平浪靜,晏家人享著久違的嫡親之樂,歡聲笑語不竭。而黃河此岸的洛陽,卻風起雲湧,竄改大得讓人目炫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