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收回視野,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少頃才道:“冇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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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環點頭,道:“夫人用過晚膳就歇下了,奴婢這就出來喚醒夫人……”
傅儀道:“世子爺,如何了?”
今晚風雨交集,電閃雷鳴。春雨貴如油,倒是很少見到下得這般氣勢澎湃的。
便是穿了鬥笠蓑衣,衛淵的身上也被淋透了。他冇有答覆,舉步往院裡走去,剛好一道閃電從天空劈下來,照亮了他沉寂如水的雙眸。
衛渢抽走她手中的燙金帖子,把她嬌軟的身軀抱到腿上,道:“李鴻會去籌辦的,你就彆操心了。”說著,把手放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肚皮上,悄悄問道:“本日肚子動了嗎?”
傅儀鬢髮疏鬆地坐在裡頭,許是方纔醒來,身上披了一件葡灰色的繡金褙子,慵懶惺忪。瞥見衛淵時眼睛睜了睜,很有些驚奇,卻不是驚駭,臉上的神采恰到好處,道:“世子爺,您如何這時候返來了?不是說後日傍晚纔到家嗎?”說著,見衛淵渾身濕透了,從速撐著身子下床,讓丫環籌辦熱水和潔淨的衣裳,“我去給您煮一碗薑茶,您先把衣服換換,免得一會兒著涼了……”
“那我去給您煮一碗薑茶吧。”傅儀道。她表示得過分天然,冇有涓滴非常,倘若不是左手不著陳跡地捏緊了身上的褙子,恐怕會讓人覺得她真如大要上看起來那般安靜。
下人覺得他要歇在外院,畢竟都這會兒了,內院裡的幾位必定都早早歇下了。冇想到衛淵卻走進二門,上了抄手遊廊,撣了撣袍子上的水珠,聽不出甚麼豪情道:“去寶相齋。”
陳勤跪在門外,忸捏道:“……部屬無能,叫那人跑了。”
衛淵眉頭緊蹙,一腳踹在他的心窩子上,“廢料!”
雨水足足下了一夜,到了次日早上才停。
衛淵冷冷一笑,捏著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道:“你覺得我會信賴?”
待他登上皇位,她與她阿誰奸|夫,一個都不能留。
衛淵提早了兩日返來,返來時冇有告訴任何人。
昨晚寶相齋鬨出那麼大的動靜,豫王和豫王妃竟然毫不知情,可見衛淵的手腕之高。衛淵的部下是不必擔憂說漏嘴的,至於昨兒守夜的那兩個丫環,就像消逝了普通,再也冇有人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