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禧冇有多想,深深呼吸了一口山間清爽的口氣,對勁道:“確切是個好處所。”
幾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壺酒,一張琴,一溪雲。
山頂溪流兩邊彆離坐著幾個男人,正在玩“曲水流觴”。
“萋姐姐來過這裡麼?”蘇禧轉頭問道。
殷萋萋笑道:“禧mm公然認得此琴。”
傅少昀冇有言語,蓋因他認出了那小女人的身形。
剛巧本日傅少昀也在場。傅少昀坐在溪流另一側,聞言隻是稍稍抬了抬眉毛,微微一笑,並未接話。
殷萋萋看出她的迷惑,解釋道:“這張琴擺放在這裡已稀有十年了,傳聞是暗中有人看著,冇人能拿得走。有一回有人想偷琴,隻是還冇走到山下就喪命了。”
殷萋萋點頭道好,取出帕子再次擦了擦汗。
蘇祒過來打圓場,道:“李兄這就說得不對了。必然是難求的東西才叫絕妙,如果這麼輕易就被你聽到了,那也就不顯得貴重了。”
蘇禧非常不解,看殷萋萋的模樣已經累得話都說不上來了,為何還執意要上山?
那人一想是這個理兒,便朝傅少昀抱了抱拳,道:“方纔是李某失禮了,還望少昀兄不要放在心上。”
剛纔隻是試了試琴音,過了一會兒,琴聲才真正響起。
後山風景秀美,山頂有一條清澈的溪流,溪流蜿蜒而下,顛末半山腰的涼亭。
呂江淮也不是內疚作態之人,跟著父親呂馳參軍兵戈時喝的酒比這多多了,他也很痛快地喝完了一杯。
恰是應了那句話——
傅少昀回以一禮,正要開口,卻俄然聞聲山穀中傳來了一聲長久的琴音。
接著第二杯酒停在了呂江淮麵前。
有人擁戴:“蘇兄說得極是,不如我著人去把遊芳院的小黃鶯請過來,讓她給我們彈唱一曲如何?”
小黃鶯是遊芳院的頭牌,唱的曲子非常委宛動聽,堪比黃鶯,這才得有此名。
隻是這般貴重的琴,為何會被隨便擺放在山間的亭子裡?
另一邊的山頭,衛渢站在迎客鬆下,褒衣博帶,負手而立,看著山下的涼亭。
琴聲彈到最高處,戛但是止。傅少昀模樣怔怔然,等了好久都冇有比及琴聲再次響起,震驚以後,是一陣激烈的遺憾,想聽那琴聲持續,更想曉得操琴的是何人。
方纔那位被稱作李兄的人道:“本覺得傅女人的琴聲已是臻於完美,冇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上回殷萋萋偶爾看到這琴時也動了私心,本來想把這張琴帶回家去的,隻不過還冇走出涼亭,就感覺暗中有一道視野一向緊緊地盯著她,她上山的馬驚了,幾個下人莫名其妙地被人擊中了手腳。她便不敢再輕舉妄動,隻得把琴放了歸去。
蘇禧停下來等她,聲音含笑:“我平時便喜好走動,這點路底子算不得甚麼,萋姐姐也常日也多走動走動吧,對身子有好處的。”
此處視野極好,往四周看去,能一覽全部後山的風景。隻見山穀蓊蓊鬱鬱,山環水繞,讓民氣曠神怡。
綠綺琴不愧是四大名琴之一,彈起來非常上手,隻不過卻不能持續彈下去了,再彈會她捨不得放手的。蘇禧看向一旁的殷萋萋,笑了笑道:“萋姐姐,我們歸去吧。”
傅少昀握著杯子,耳邊聽著這琴聲。琴聲一開端有些舒緩,如同山間的溪流,從麵前潺潺而過,輕鬆適意,令人的表情也跟著舒緩起來,彷彿流水從身上淌過,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