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汛身邊穿戴煙紅色衣裳的女子是他的老婆廖氏。

袁氏下方是側妃董氏。董氏穿戴妃色纏枝蓮紋綾子衫，氣質溫潤，模樣慈和。

衛渢低聲啞笑，隻感覺她又傻又敬愛。

蘇禧便將當年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她謹慎眼得很，這麼長遠的事情還記得一清二楚。衛渢聽罷略略彎唇，捏著她小麵龐道：“幼幼，我冇向方丈說過此事，更冇告過你的狀。你不曉得藏經閣門口常常有灑掃的小沙彌麼？”

平常這時候他早已經起床了，隻是本日下床時，放在她頭下的手臂微微一動，她便不滿地、迷含混糊地纏了上來。嬌甜香軟的身軀緊貼著他，真正的溫香軟玉，他如何捨得再挪動一步？

閣房，紅漆浮雕罩大紅帷幔的床上。外頭晨光微露，淩晨的陽光從窗戶照出去，剛好打在蘇禧粉白剔透的睡靨上。她昨晚睡得遲，眼睛底下有一圈淺淡青色，濃長的睫毛倦耷耷地垂著，遮住了常日裡那雙傲視生輝的眼睛。她睡得沉沉的，許是內裡的陽光有些刺目，就見她蜷起家子嚶嚀一聲，翻了個身，然後持續睡去。

難怪說和順鄉是豪傑塚。

蘇禧當然不會把內心話奉告他，放下粥碗道：“我吃飽了。”

衛渢見她不說話，問道：“想甚麼？”

……

蘇禧嚥下口中的食品，忘了與他活力，驚奇道：“你記得我小時候的模樣？”

蘇禧跟在衛渢身邊走進屋裡。

菱花門外，另一個穿秋香色半臂襦裙的丫環端著銅盂，迷惑道：“雪晴姐姐，世子爺今兒如何還冇起？”這都卯時三刻了，平常這時候衛渢早已經打完一套圈了。

蘇禧換上一身極新的海棠紅蘇繡並蒂蓮紋短衫和同色細絲褶裙，梳著百合髻，頭上戴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石胡蝶簪，模樣嬌美穠豔，生生將那張小臉襯出幾分華貴之氣。她模樣生得好，雖說瞧著仍有些稚嫩，但不管做甚麼樣的打扮都合適。

衛渢假裝不知她在活力，盛了一碗百合蓮子粥放在她麵前，道：“多吃一點，你小時候圓圓滾滾的，現在如何瘦了這麼多？”

雪晴還算平靜，想起昨兒早晨世子爺和世子夫人鬨得那般晚，直到更闌人靜，月至中天賦罷休。她咳嗽一聲粉飾麵上的不安閒，道：“再等等吧，如果水涼了再重新打一盆水來。”

衛渢握住她的小手，“乖，歸去後我幫你上藥。”

“你……”蘇禧臉一紅，捂著耳朵退開半步，今後的路上果然不敢再看他了。

蘇禧埋頭不吭聲，她實在想說挺像的。當初的衛渢就是一副鬆散莊嚴的模樣，拒人於千裡以外，誰曉得現在……她冷靜地喝粥，心道他就是大要端的高冷矜貴、冰山雪蓮似的，實在骨子裡蔫兒壞，天生一副欺哄人眼睛的皮郛。

衛渢看著她受氣小媳婦普通的模樣，用心逗她：“真的不消我幫你穿衣服麼？”

那丫環訥訥地“哦”一聲，轉而又道：“可本日世子爺和少奶奶不是還要……”

蘇禧昨日等衛渢的時候向雪晴探聽了一下，曉得寄安堂是晉王和晉王妃住的處所。雖則有些嚴峻，但還是點了點頭。

衛渢重新把蘇禧的身子轉返來，手掌貼著她纖細柔嫩的腰肢，本來隻是想純真地抱抱她，然後就變得不誠懇起來。蘇禧還冇睡夠呢，總感覺身上有人在反叛，她不耐煩地輕哼一聲，想把本身縮起來，但是卻恰好投懷送抱地往衛渢懷裡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