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兩輩子都未曾經曆過人事, 顧柔嘉那裡明白很多。昨夜洞房花燭,沈澈食髓知味,壓著她鬨到半夜不足,顧柔嘉本就嬌軟,怎經得起如許的歡好,那杯合巹酒酒意發散出來,腦筋又昏又重,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哭得彆提多委曲了,最後逼急了,隻得哭著咬在沈澈左肩上,他肌肉硬邦邦的,硌得顧柔嘉牙疼,哭得就更委曲了,含著眼淚的小模樣,讓沈澈心中瀰漫著狂暴的惡念,既想狠狠地欺負她,卻又捨不得她委曲。隻是他丟了後,顧柔嘉小腦袋一歪就睡了疇昔,讓沈澈好笑之餘,不免心疼,悔怨將她弄得太狠,抱了她就往淨房清算。
“我那裡敢休夫,你這睚眥必報的性子,如果在我這裡吃了癟,指不定明兒顧家一家大小都得給你玩死。”顧柔嘉朝他懷裡鑽了鑽,“你壞死了,清楚曉得本日要趁早往宮中存候去,卻不叫我起家。”
她本就是容色傾城,雖另有些稚氣,但舉手投足間全然帶了天家婦該有的風采,加上雙刀髻本就雍容華貴。細細打量過鏡中的本身,顧柔嘉揀了簪子戴上:“昔日總做少女打扮,現在改梳婦人的髮髻,倒也都雅。”又轉頭笑盈盈的看著沈澈,“你如許諳練,莫不是早在哪個女人身上練過了?”
那左肩上另有一個清楚可見的小巧牙印,他卻好似一點不疼, 俯身吻了吻顧柔嘉的額頭, 將她朝本身懷裡摟了摟。
昨夜累得狠了,顧柔嘉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哼了一聲,映入視線的陌生場景讓她更是迷濛,小手重撫過臉頰,轉頭之際,才迎上沈澈豪氣的俊臉、微微暴露的胸膛,另有左肩的牙印,她驀地一懵,從速將小手放回被中,羞得滿臉通紅。
他說得那樣慢,顧柔嘉聽在耳中,彷彿是吃了蜜一樣,甜得發膩,緊緊抱住沈澈的脖子。沈澈向來都冇有對她提出過任何要求,隻是顧柔嘉很明白,自安寧長主和陸劍鋒祖孫回京以來,事情就向著天子冇法把控的方向去了。沈澈隴右道一行,遏止了旱情激發的饑荒,殺了钜貪大惡,更勸降了落草為寇占山為王的山匪,得了諸多民氣;回京後掌吏部之事,更得了諸多學子的崇拜,這些人當中必有來年的國之棟梁。何況安寧長主和壽王佳耦在軍中聲望極高,長主手中更有兵權和大燕前頭兩位先帝的遺詔。一旦三位白叟心中天平失了衡,天子的天子之位,隻怕就坐不穩了。
旺兒笑得極是妥當,目光在沈澈身上轉了轉:“殿下將王妃放在心尖尖上,既是親身下廚為王妃籌辦早膳,做的天然都是王妃愛吃的。”顧柔嘉一怔,旋即看向沈澈。後者吃得很慢,行動斯文文雅,彷彿神仙般清貴無華、氣度出塵。早就曉得沈澈做的點心極是適口,卻也不想他這般善於烹調。何況大燕當中,即使女子職位不像前朝般底下,但到底是男尊女卑,男人或許會為老婆描眉打扮,一行內室之樂,但大多自誇狷介,不肯進廚房這等炊火之地,遑論像沈澈一樣,對她喜好的吃食瞭如指掌,乃至早早的起家為她做好早膳?
“你壞……”顧柔嘉哼了一聲,才醒來的小奶音聽得民氣都快化了,沈澈眉宇間揚起笑意來,逼近顧柔嘉,笑盈盈的引誘道,“我壞又如何了?嘉嘉莫非還想休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