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談笑著往宣室殿去,本日天子壽辰,很多老牌權貴皆是參加為天子祝壽。本來覺得,安寧大長公首要返來插手侄孫兒的壽宴,誰想老太太害了病,也就缺席了這場宴席。顧柔嘉被姐姐領到殿中,溫含芷正探著身子張望她,一見她倆來,忙上前來,脆生生的喚道:“晏如姐姐。”
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早就該明白這話了。
本來,廢帝是個看起來如許溫潤的男人。
即使都是身帶貴氣,但沈澈氣度太冷,加上膚色白抱病態,就像是從未曬過太陽似的,無端讓人就感覺清貴無華;而麵前這個男人固然笑容溫潤,但總像是感染了幾分俗氣。
成王敗寇,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姐姐最好了。”念及此,顧柔嘉笑著拉住顧貴妃的手,將小腦袋枕在姐姐肩上,後者身上帶著的芳香味讓顧柔嘉喜好得要命,撒嬌之餘,又想到了沈澈那冷僻的眸子,心頭止不住的狂跳起來。平心而論,她前後兩輩子都未曾見過比他更都雅的人。若非他如此處境,以他的品德邊幅,不知多少世家少女對他傾慕有加……
她一時未曾言語,那頭天子和兒子說了話,抬眼就見顧柔嘉如有所思的小模樣,一時喉結滾了滾,不動聲色的望向了吉利。固然顧貴妃是個容色傾城的美人,但天子坐擁天下,更有著很多男人都有的劣根性,那就是喜好樂新厭舊。
但這話,她也不敢奉告姐姐,畢竟重生之事過分匪夷所思,姐姐如果信了還則罷了,如果不信反倒是覺得她生了病或者是被邪靈附體,她也不肯費經心力來證明本身並冇有甚麼大礙。
她忽的變了神采,讓顧貴妃有些不明以是,但曉得mm是個有主張的人,並未幾說甚麼,隻是笑著攜了mm的手:“嘉嘉也是將笄之年了,待及笄後,也便能夠嫁人了,姐姐也不勸說你甚麼,隻要你問心無愧就好。”她說到這裡,又輕聲道,“何況,以姐姐看來,鄭軼並非良配。”
暗自咬了咬牙,顧貴妃還是換上了柔婉的笑意:“一會子臣妾就宣太醫給mm瞧瞧。”
以顧柔嘉的性子,若非將沈澈放在了心上,是絕對不會做出如許的事的。
想到太子沈奕宿世的了局,顧柔嘉固然有些可惜,但麵上馴良可親的皇後轉頭就將她賣到了天子麵前,顧柔嘉若再因憐憫彆人宿世的遭受而對其放下戒心的話,她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想到宿世姐姐被幽閉的了局,顧柔嘉身子抖了抖,還是握住了姐姐的手,輕聲叮囑道:“姐姐,你聽我說,對九殿下好一點,即便不能過量照拂,但好歹讓他食能充饑、衣能蔽體。”他那樣清臒的麵龐,不像是正值盛年的年青男人,加上膚色白抱病態,讓顧柔嘉止不住的難受起來。
真不曉得,宿世這位年青的攝政王,在未曾掌權之前,到底是如何過的。
鄭軼天然不是良配,他隻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豈值得顧柔嘉為他再支出甚麼?
麵前的人是她的親姐姐,一向以來,顧柔嘉對於姐姐的依靠心是很重的,加上宿世一向到死都未曾再見過姐姐,一來二去之下,她對於姐姐就更是依靠了。宿世沈澈廢了新帝,自主為攝政王,將先帝妃嬪儘數幽閉,並對朝中大臣展開洗濯,手腕皆以雷霆之勢,讓顧柔嘉想來都感覺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