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看去,明月手中捏了那支赤金嵌鴿血紅鳳頭簪,顧柔嘉一怔,頓時回過神來,一時喜得發瘋,從明月手中接了那支簪子:“這自是我的,是一個對我很首要的人送我的。”
顧柔嘉點頭稱是,隻向內裡去。甫一出了門,她便覺腳底好似灌了鉛。如果母親分歧意本身和沈澈的事,又該如何開口呢?姐姐為了顧家挑選了入宮,她就更應代替姐姐承歡雙親膝下,但如果母親情意已決,她又怎能放棄沈澈?
她嬌軟的聲音傳入耳中,沈澈烏泱泱的眸子裡湧出笑意來,吻上她的唇。他力量並不大,如同顧柔嘉是一個易碎的珍寶,靈巧的將唇舌送到他跟前。隻是沈澈唇舌不過一轉,也就抽離了她,急得顧柔嘉忙不迭要去親他,沈澈笑道:“那……嘉嘉幾時嫁給我?”
沈澈輕巧的接了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換了個舒暢的姿式將她抱在懷裡:“我未曾見過你小時候的模樣,隻是你今後的日子,我想有我的影子在此中,我想永久陪著你。”他說著話,大手把玩著顧柔嘉的青絲。他降落如酒的聲音輕聲呢喃,讓顧柔嘉愈發的沉浸,低聲笑道:“我也一樣,我想永久陪著你,不再讓你感到孤傲了。”
因為羞怯,她的小腳丫從沈澈的衣裳中鑽出來,一晃一晃的透著侷促。沈澈隻一眼便見了這景象,大手順勢握了她白嫩的腳丫子:“好不聽話的小腳,內裡如許涼,凍壞了可怎生是好?”說到這裡,他指尖捏了捏顧柔嘉的腳心,又酸又麻的感受頓時襲了上來,顧柔嘉哀叫一聲,謹慎翼翼的將腳丫子藏好,又舉起小拳頭捶沈澈:“你壞死了,大半夜不讓我睡覺,還欺負我。”
及至顧柔嘉醒來,卻不見沈澈,彷彿昨夜的沈澈、流螢都是她做的一場好夢。連明月出去,她都吃緊的拉住明月:“沈澈返來了麼?”
顧老爺調子愈發輕了:“夫人和兩個丫頭在浮雲山上,自是不知,本日陛下忽的發了狠,要殺了九殿下!”
黑暗裡, 顧柔嘉底子看不清看不清沈澈的神情,但耳邊是他撥出的冰寒氣味,另有他熟諳的度量,讓顧柔嘉愈發的癡迷,賣力的朝他懷裡鑽著, 恐怕他如同白日的夢一樣, 一旦醒來,就再也找不到了。
沈澈眉梢帶笑,將顧柔嘉抱在懷裡:“那嘉嘉更要乖,待我這色胚來娶你可好?”
他聲音低醇如酒,含著無儘的魅惑,讓顧柔嘉沉浸了下去,她伏在沈澈懷裡,低聲道:“你想我甚麼?”
自沈澈去了隴右道,顧柔嘉便經常夢見他,明月隻當她又發夢了,笑道:“九殿下在隴右道好好的,女人就不要擔憂,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長主又那樣喜好他,定然不會有事的。”
“天上的星星。”顧柔嘉笑盈盈的說道,將臉兒貼在他涼涼的臉上,“九哥哥給我麼?”
心亂如麻,顧柔嘉腳步很慢,模糊便又聽屋裡傳來父親的聲音:“我看這京中怕是要變天了,不拘是為了甚麼原因,陛下這般行事,但是赤/裸裸的打安寧長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