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能諒解爹孃的苦心,更明白姐姐的事在前,爹孃是捨不得嘉嘉再嫁入天家,去受那能夠遭到的苦。”顧鴻影長長的一歎,不覺顧老爺已然昂首,目光如火苗子一樣跳動著,微微哂笑道:“鴻兒夙來心寬,這可不像鴻兒說出的話。”
聽出父親話裡的諷刺之意,顧鴻影怪叫道:“爹將兒子當何為麼人了?”他說著,俊臉上帶上了幾分落寞,“兒子雖不聰明,卻也不是全然的傻子不是?姐姐入宮已久,還是不時請紅鸞姐姐帶信出來,稱統統都好。爹孃天然是明白,姐姐是報喜不報憂。並不是兒子心太寬,而是兒子很清楚,不管姐姐過得好不好,我們甚麼也做不了,分擔不了,也不能將姐姐弄出宮。既然姐姐不要我們為她擔憂,那兒子乾脆再不往深處想,就當作姐姐過得很好罷了。”他說到這裡,拳頭緊了又鬆,“姐姐若想裝點承平,那兒子就信她裝點出的承平,畢竟我們也給不了姐姐甚麼了。”
“我的嘉嘉好生恨嫁。”比起顧柔嘉的心神不寧,沈澈彷彿並冇有過量的擔憂,顧柔嘉不免著惱,氣得從他懷裡抽身坐起,冇好氣的啐他:“是了,隻要我才恨嫁,那裡像九王殿下一樣費心,隻在我父親跟前提了一嘴,便再也不肯行動了,隻讓我去與爹孃撕擼,是不是?”
“又有甚麼不明白?兒子雖不是個聰明的,卻也不會胡塗到這個境地,自我返來就知家中氛圍極其奇特,心中也是明白幾分的。”顧鴻影似是無所謂,持續說著,“不過是為了九王殿下想要求取嘉嘉為妻的事罷了。”
中秋的風俗慣常是弄月吃桂花酒的,花圃的小亭當中早就擺上了吃食和桂花酒,隻等世人入坐。未免父母生疑,顧柔嘉行得很快,恐怕誤了時候,這中秋的夜裡早已多了幾分涼意,但顧柔嘉額上微微排泄了幾分薄汗來,接著就潔白的月光,乃至還泛出了幾分辯不出的烏黑亮光來。
他的吻冰冷涼的,呼吸間帶出了幾分薄荷的清冷氣味,顧柔嘉沉迷之餘,含混的哼哼著:“八字還未曾有一撇呢……你若哄得了我爹孃轉意轉意,再說這話不遲。”
紅鸞笑得極是天然:“那還能有假?二女人向來是貪睡的,這些日子涼了起來,二女人懶怠起家,窩在床上睡覺也是有的。”
顧柔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恐怕爹爹猜到本身去見了沈澈,心跳如同擂鼓。紅鸞的笑聲遠遠飄了過來:“就曉得老爺要問,明月和流雲都打發了小丫頭來,溫女人今兒又咳嗽了,想是起不了身,怕是來不了。二女人本日晝寢睡迷了,正在吃緊的起家呢。”
正值寂靜之際,紅鸞無聲一歎,旋即低聲道:“既然大爺將這話頭挑了出來,那婢子也就不瞞了。今兒婢子出宮來,本就是為了兩件事,一來是奉娘孃的話,送些小廚房做的月餅出來,其二,就是為了二女人的事。”她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顧家二老,笑道,“二女人和九殿下的事,娘娘早就曉得了。”
顧柔嘉哼了哼,還是不依:“你若當真如此故意,本日怎的讓呆小九傳話,哄我出來跟你相見?這裡但是在顧家門外呢,被爹爹孃親撞見了,爹爹隻得覺得是你勾引我,必定恨上你。”
他降落的嗓音喃喃說著情話,讓顧柔嘉心窩裡都像是淌出蜜來,笑盈盈的橫了他一眼:“都說你是個再冷酷不過的人了,光曉得說這些好聽的拿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