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楚神采灰了灰,李嬤嬤已經瞪了一眼青楚,對柳瑤華道:“寧妃娘娘,不是青楚不肯出去,而是此處才最安然――想來青楚已與您說了,侍畫臨死前發覺不好,偷偷藏了瑾凝夫人一樣東西,這東西雖則看似淺顯,卻牽涉甚廣,若冒然拿出來,必然牽涉甚廣。青楚不過一介浮萍,在宮中儲存不易,不到萬不得已,豈能做下孽事,累得父母親姐在地下不得安眠呢?如此,此物拿不得,而老奴雖為皇上辦事,卻也隻是主子,哪有勒迫主子為主子辦事的?”
柳瑤華用手梳理了下礙事的長髮:“能罔顧華怡夫人對本宮用刑的號令,不是你乳母,也捨不得這命。”
待得宮女分開,柳瑤華輕聲對青楚道:“李嬤嬤便是你與侍畫的乳母吧?”
青楚卻替李嬤嬤答覆:“娘娘,不管如何,婢子現在出去都是死路一條,還不若先待在這宮正司,餘下的,婢子也不想了。”
柳瑤華聽完,不覺點頭:“是你向李嬤嬤討情?隻是青楚,恐怕你一番美意要被本宮白費了,莫說李嬤嬤對上華怡夫人有幾成勝算,即便是本宮能出去又如何,揹著暗害皇嗣的罪名,怕是等閒脫不得乾係。並且,冒然出走,怕是對你,對李嬤嬤都倒黴!”現在,她心內更加擔憂,華怡夫人怎會等閒放過她,明日……怕是李嬤嬤故意也無才氣再幫她逃過一次了!
華怡夫人似是歎了口氣,撇開柳瑤華,垂眸安坐椅上,腰上小巧八寶墜子悄悄碰撞,聲色清脆文雅,麵帶嘲笑:“本宮隻曉得,在這宮裡,給憑本領說話!李嬤嬤,替本宮好好服侍寧妃娘娘啊,明日,本宮再來審!”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明顯是媚然清麗的一張臉,帶著讓人如東風拂麵般的淺笑波紋,然,說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
不是她不解,是實在統統事情都超脫她的認知。
“如何,李嬤嬤是在考慮本宮這個寧妃可否鬥得過她堂堂從一品夫人?”柳瑤華清純而笑,方纔冷若冰霜的模樣悄悄無蹤,李嬤嬤倒是決計已下。
華怡夫人眼睛眯了眯,冷眼望此女,如無形壓力往柳瑤華身上罩去,鑲嵌碎石珠玉的金色護甲微起,伸手抬起麵前柳瑤華下巴――那眼中漫著倔強、不平,心中竟是可貴起了怕,她竟然會怕?
牢裡,青楚見柳瑤華整整齊齊返來,臉上浮起一絲含笑。
“娘娘是如何猜到的?”青楚倚靠圓木,非常震驚柳瑤華如此等閒便猜出答案。
“寧妃娘娘您曉得了?”青楚訝然。
柳瑤華卻道:“話雖如此,可如果不能讓你們了斷後顧之憂,皇上還何故經心全意信賴你們?青楚如此這般地步,李嬤嬤就真的任其如此被折磨下去?”
李嬤嬤遠遠而來,臉上看不出多餘情感,衝著柳瑤華生硬一禮:“寧妃娘娘,皇上已顛末來了,宣您速去見駕……”
柳瑤華悄悄一歎,這些,想來青楚想不到,李嬤嬤也會替她著想的。
【作者題外話】:嗯,男首要退場了……
一起倉促而過,甚少見到旁人,可柳瑤華見到熟諳的風景,不由納罕,李嬤嬤竟然帶著本身往冰泉宮來了?
柳瑤華微微蹙眉,不明白為甚麼宣楚帝現在會來此,不解道:“李嬤嬤可知,皇上現在宣召所為何事?”
倒是青楚對她微微一笑,安然道:“剛纔奴婢不是與娘娘說過,這裡的統統都得聽皇上的?娘娘統統不知,在這後宮,這宮正司,向來隻聽皇上的……皇上要誰生便生,要誰死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