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隨口問一句，那小婦人是何人與老奴有何相乾？”明清嬤嬤臉上神情穩定，死不承認就是了，柳瑤華不由一笑：“嬤嬤不必如此，本宮並未曾對嬤嬤有甚麼非分的要求與目標，不過是心疼那位姑姑罷了。”

明青姑姑緊抿的雙唇有些發顫，手指樞紐也更加凸起，柳瑤華心中一歎：“當今姑姑已經做了家中供奉，也常常去本宮一些好姐妹家中教習，或許嬤嬤與那位姑姑有舊，如果能出宮，可去東交民巷尋覓，那位姑姑姓黃，名春杏！”

現在中宮之位懸空多年，眾位妃嬪夙起都是要來永壽宮向太後存候——遛了一圈，蕭貴妃等已經在交泰殿等待好久。

明青嬤嬤很快帶了宮外的動靜返來——梅花樹年年著花，桂花樹也枝葉富強，還帶回兩瓶桂花蜜給太後做念想。太後每日都要習畫，不喜有人在旁呱噪，因而明青嬤嬤便與寧妃一同退了出來。

明青嬤嬤天然曉得避嫌，從速拭拭淚往殿內趕去。

柳瑤華把本身的帕子取回了，道聲：“嬤嬤快歸去吧，讓太後狐疑就不好了。”

霂菲在背麵聽的似懂非懂，趕緊取了披肩追上，初夏的早上另有些涼意。

大師酬酢幾句，早上的話題便結束了。太背工一揮，讓大師各自散了，攜了寧妃往殿內走去，一道說說話。剛纔在園子中逛，早有宮女去回稟眾妃在大殿等待，連蕭貴妃結合蘭妃、瑾凝夫人一起擠兌寧妃的事兒都說了——蕭貴妃昨日吃癟，本日瞥見寧妃端坐下首，天然不肯放過，蘭妃昨晚又因她被蕭貴妃發落，本日隻能合著蕭貴妃一起發難，瑾凝夫人呢，則是傳聞昨日司棋跟從寧妃而去後，竟得了皇上寵幸，最首要的，有宮人暗裡說司棋已經有了皇嗣！她能放過不恪失職守的寧妃？因而三個妃子一起犯難，實在一番口舌之戰。

太後倒是離了桌子，要去花圃逛逛，半晌才道：“哀家對她好，她自會對哀家好！世上的事兒啊，都是你來我往，相互的！”

說來也妙，華怡夫人是對寧妃從始自終就多有照顧，一貫清冷冷酷的蓉妃也開言相幫，寧妃這邊倒是勢均力敵，大殿之上委實熱烈！

早膳，禦膳房送來的平淡粥品，另有幾樣小菜，葷素搭配的小涼菜酸辣適口，胃口也好了些，霂菲見她吃的好，在邊上笑道：“這還是寧妃娘娘早上問過太後您每日用膳的食單，跟取飯的丫頭說了這幾樣小菜，現在瞧著娘娘您吃的還好？”

明青嬤嬤神采公然一變，可惜太快就規複安靜，快到讓柳瑤華分不清她麵上的情感。

明青姑姑淡然不語，卻並未就此回身就走，柳瑤華看在眼裡，持續道：“那位姑姑，是父親從南邊請返來的。暮年間傳聞是奉侍過太妃的宮女，如本年紀雖才三十，可卻生的滿頭華髮，委實衰老的緊……聽聞那位姑姑當年出宮便嫁去了南邊未婚夫的家中，提及來無人不說她榮幸呢，肯有男人等她那麼些年——但是，誰曉得姑姑過的甚麼日子，來柳府的時候，本宮偶爾瞥見那位姑姑身上遍體的疤痕，本來那所嫁之夫實在不是夫君，家中多有妾侍，連孩子都多大了，妾侍逼迫正妻的人家也是有的，可誰家能有姑姑的不幸，生的三個兒子無辜枉死，最後還被夫家趕出府，若不是被父親碰到，怕是如此淪落街頭，餬口好不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