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憑還小，不曉得男女之事，加上她和劉襄一貫乾係挺好，常常一起說話玩耍，就感覺親了一下也冇甚麼。

拓拔叡手肘靠在胡床的扶手上，手掌著腦袋，嘴裡鼓勵，正歪了頭大嚼點心，一邊抖腿一邊問：“甚麼？”

馮憑固然年紀還小，甚麼都不懂，劉襄倒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甚麼都懂了。劉襄常日裡跟烏洛蘭延等人玩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拓拔叡是曉得的。他如果以一個成年男孩子的身份欺負一個甚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這性子就有點卑劣了……不滿十歲的小童，這在朝廷的律法都是重罪，是要殺頭的，更彆說還是皇上冊封的朱紫，拓拔叡都不碰她。不過劉襄是小常氏的兒子，自家人，他又冇法真拿律法辦，加上也冇形成傷害。

常太後拿了玉佩，看拓拔叡：“皇上？”

她抽泣著解釋道：“他也冇如何樣欺負我，就是，就是親了一下。”

“你好大的膽量！敢造朕的謊言了！也不看看你甚麼模樣！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打，打到她說不出來話為止！”

苑中正在演傀儡戲，五顏六色衣裳的傀儡在戲台子上做出各種行動，念齣戲詞，咿咿啊啊開了場。拓拔叡靠坐在胡床上，翹了個舒暢的二郎腿，一邊不住嘴地吃著櫻桃，一邊指著戲台子上給太後先容：“這齣戲叫目連救母，太後快看，剛上來這個女的就是目連的母親，她叫青提夫人。這個女人貪婪鄙吝，從無敬佛禮佛之心，好殺生，不曉得積德，身後被打入陰曹地府，日夜刻苦刑。幸虧她生了個好兒子，目連不忍心看母親在天國刻苦，因而削髮修行，得了神通，救她母親離開餓鬼道，重入循環。”

常太後攔住拓拔叡，說：“皇上，你朝中的事，老身不管。可這後宮的事，是皇家的家務事，老身不能不管。我可不準你由著性子來。她若說的是真的，我可要責備你了，你是天子，對後宮要一視同仁，如何能如許偏私呢。這類事你瞞著不準人說，她如果然懷了你的骨肉如何辦？”

“太後快看！”他直了身指道：“這就是餓鬼道，很可駭啊，太後看到餓鬼了嗎！一會她兒子就要出來了！”

常太後安撫了不幸蟲似的，哭哭啼啼的趙奇，說：“你彆怕，這小子就愛胡來，老身給你主持公道。”又怒斥了拓拔叡幾句。

拓拔叡更是怒漲，乾脆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說話，三兩步上來，當著那宮女胸口一腳踹，直將人踹翻在地。

拓拔叡蹦了一下，指了趙奇，目瞪口呆：“她……”

常太後也有些不歡暢，向趙奇道：“你說這話，可有證據嗎？這宮裡不是由你信口開河的處所，老身在這裡，皇上也在這裡。你如果說了一句謊話，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就要冇命，曉得嗎？”

馮憑低泣道：“我以跋文著了。”

馮憑抽泣道：“他說他跟我玩捉迷藏，讓我去藏，然後我就去藏起來了，他就來捉我，把我捉到了。”

太後笑道：“皇上彆叫了，我會看呢。這戲我看過，目連救母麼，這是《佛說盂蘭盆經》中的一個故事。佛經上的東西麼，不過都是那些，勸人信佛，積德，各式跟你講信佛有多麼多麼好，能得好報，不信佛的了局有多麼多麼慘，青提夫人不信佛，以是身後墮入餓鬼道受刑，目連信了佛，以是終究救他母親離開苦海。說來講去都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