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式很撩人，讓人忍不住想要伸脫手，順著她薄弱的肩膀往下，一向撫摩下去，感受那曲線的起伏，嗅取那肌膚的芳香。

殿中生著炭盆，非常和緩。她穿戴杏紅的緞麵襖兒，翠綠百褶裙子，手裡挽著一條紅色繡梅花的絲綢帕子。一隻手持帕掩口不住打哈欠，她一條腿微微蜷著，搭著另一條腿，共同著微側的姿式，將身材擺成一道美好的曲形。

她看到韓林兒了，走上來講，高低覷了他一眼，抿嘴笑了，兩道細細的眉毛往上一挑，神采飛揚。捏動手帕，指甲上的蔻丹紅豔豔素淨著，香氣襲來。

看到下三路的情節，她就情不自禁空中紅耳熱。不能坐著了，要換個躺著的姿式，麵向床內，營建出一種私密封閉的環境，揹著人悄悄品讀。楊信曉得她少女春情，必然要把那男女□□寫的纏綿悱惻，春光搖擺，篇幅極長，必然要看得人麵紅心跳，銜動手帕兒，兩腿夾緊。

以往這宮中有任何事，都是由他奉告皇後的，向來冇哪個敢搶在他的前頭。因為他是皇後親信。親信麼，天然事事都是他在前。皇後甚麼動靜八卦都是從他這裡聽來，離了他，皇後就要變成聾子，瞎子，以是他才叫親信。

馮憑卻有點入了迷的架式。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伸手往他額頭摸。女人的手柔嫩光滑，冰冷芳香地貼了皮膚，她說：“冇發熱啊？”

她將頸上的圍脖解下來，給他圍上。韓林兒有些不美意義，要推讓，蘇叱羅說：“行了，你個寺人，又不是男人，跟姑姑害臊甚麼。扭扭捏捏的，姑姑疼你呢，讓你圍上你就圍上。”

楊信打此顛末，見景象，兩眼睛就骨碌一轉。他跟蘇叱羅不熟，在旁等了一會，見蘇叱羅拜彆了，他走上去同韓林兒搭話，笑嗬嗬說：“蘇姑姑跟韓大人乾係不普通啊，真讓人戀慕。”

“毛毛躁躁的做甚麼？連個盤子都拿不穩，摞這麼高一摞，能不翻嗎？一次拿兩個，手穩一點，長點記性，別隻顧費事。”那邊蘇叱羅過來，正訓一個摔碎了盤子的小寺人，說話的聲音很大，老遠傳進韓林兒耳朵裡來。

他的平常事情主如果上傳下達，總管一宮中大小事件，兼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替皇後刺探各宮的動靜。韓林兒上前稟說：“太後說，早晨要辦一個小宴，邀世人聚，讓娘娘這裡安排。”

到了用飯的時候，飯菜都在桌上放涼了，她也遲遲不吃。早晨都很晚了她也不睡，對著那書看的癡迷不已。

那是一個平常午後，韓林兒走進崇政殿，馮憑正用了午膳，躺在錦榻上小憩。

蘇叱羅就立在中間，和他提及話來。

韓林兒笑，叫了一聲：“蘇姑姑。”

韓林兒低頭笑：“冇，能夠昨夜冇睡好吧。”

韓林兒謀思著清算楊信，卻一向不得機遇。這幾日楊信更加得皇後歡心了，他不曉得從哪弄來很多亂七八糟的閒書，捂著給馮憑看。韓林兒偷偷瞅過幾眼，書名如《飛燕彆史》、《穆天子傳》、《漢武帝彆史》、《昭陽彆史》、《王莽傳》、《陰麗華傳》……又有《搜神記》、《博物誌》、《笑林廣記》，不是後宮豔情就是妖妖怪怪，聽名字就不是甚麼聖賢書。

蘇叱羅說：“你也在打打盹啊？我看你如何兩眼無神，精力不濟的，是不是昨夜冇睡好，還是發熱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