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弱弱地叫喊了一聲,帶著一股懇求的意味兒。
溫嬈潮濕潤的一雙眸子看著他,眼中有驚駭,抽了抽手,竟掙紮不開來,硬是被他拖到餐桌旁,被安設在他身邊。
“你叫溫嬈,今後我便叫你嬈兒如何?”他俄然說道。
溫嬈聞言一陣血氣上湧,麵前發黑,氣得幾近昏闕。
祁曜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唇,手指漸漸下滑,不懷美意道:“隻要嬈兒吃飽就夠了。”
夜色滿盈,內裡的人已經抬著小轎來了。
恰是防備之時,誰知他態度俄然變得和順,牽著她的手,柔聲道:“想必你已經餓了吧,先陪朕一道用膳。”
她顫巍巍地伸出素白的手,握住一隻雞腿,咬了一口,嘴巴邊上一圈都是油,不消照鏡子她也曉得本身是甚麼德行了,可恰好劈麵不斷地開釋低氣壓,逼著她吃,隻為了讓她出醜,可她真的從未獲咎過他……隻這麼一想,她的眼睛一紅,吧嗒掉了兩顆眼淚。
“跟朕同席,當真如此難過?”他問道。
溫嬈安撫道:“放心,我這麼做,自有我的事理。”
溫嬈聞言這才明白他的企圖……本來要先將豬餵飽,然後吃起來纔夠勁兒?
“嬈兒想去床上?”他挑眉。
“如此不給朕麵子?”
既然哭都哭了,不如哭個痛苦。
聽聞他先前杖殺了一名宮女,彷彿是因為過分嘴碎,剛好讓他聞聲,他便命人壓著那宮女,一杖一杖不準停。血肉濺出,他都不為所動,直到那人斷了氣,他才讓人停止,阿誰時候,那宮女的身子都折成了兩半,他竟半分情麵不留。
溫嬈:“……”
“陛下,奴婢溫嬈……”溫嬈一頓,咬了咬唇,先前在那麼些娘娘麵前稱奴婢,倒也冇現在有半分糾結。
溫嬈下認識今後退了一步,瞥見他仍然舉著杯子,又忙伸手去接,卻被他躲開。
祁曜將杯子扔在地上,那玉杯便一骨碌滾了幾圈遠去。
溫嬈瞪大了眼睛,肯定了他是想要戲耍本身。
“那便好。”說罷,他便夾菜放入她碗中,道:“嬈兒如此肥胖,該多吃些東西補補。”
身後傳來絲桐驚呼。
溫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以及漏到脖子上的酒水,有些駭然地看向對方……心下愈發必定,他必然就是那樣的人,愛好以殘虐取樂。
“小主,你熟諳嗎?”絲桐抬眼,目光澄徹,看起來,她所曉得的東西,還是有限的。
孤單深宮中,溫嬈曾經也是博覽群書,隻是看得都是些不入流的書。
“啊……”
她無法,便謹慎翼翼地張嘴含住杯沿,想要快速喝完,何如入口的東西實在太辣,便又改成小口小口的抿。
溫嬈又放下雞腿,用袖子擦了擦嘴,一看袖子上儘是油,想到本身冇剩幾件好衣裳了,眼淚又止不住。
“既然不用飯了,咱就做些彆的吧。”他陰陰一笑。
淡色的人影坐倚在視窗,眉眼間沉澱著思路,月色如薄紗將他傾蓋,給人一種溫和的錯覺。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碗,便“善解人意”地建議道:“不如用手?”
“奴婢不敢。”溫嬈愈發不知所措,看著再度遞到唇邊的酒,抬起眸子看向對方,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唇。
溫嬈嗯了一聲,吃起來卻為可貴很,他所夾的菜不是青菜肉片這些輕而易舉能夠送入嘴裡的東西,而是……大號的雞腿或整隻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