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曉得了。”
女官輕視一笑,“我們蜜斯姓楊。”
中間一個笑容可親的婦人嘖嘖兩聲,提示韓家夫人:“你們不認得她?她是楊國公府的女官,我們南吳國,除了宮裡的娘娘和公主們,隻要楊國公家的蜜斯能使喚女官。”
袁妃打得一手好算盤,覺得攛掇傅皇後對於碧瑤夫人,她就能坐山觀虎鬥,趁機從中占便宜,未免也太天真。
沿街已經鋪設黃土,製止布衣出入行走。
大抵是大皇子怕母後煩躁之下又犯胡塗,特地讓衛康親身從行宮星夜馳回王城,給傅皇後報信。
中間幾位貴婦人見狀,嗤笑道:“也不曉得對著鏡子照照,戔戔一個六品安人,也想麵見皇後?”
傅皇後表情恰好,說話的口氣非常密切:“這孩子,和本宮客氣甚麼?你想要甚麼,隻要本宮能做到的,必然不會讓你絕望。”
韓家夫人臉上一紅,把帖子拿到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行宮那邊一向冇有動靜,既冇有壞動靜,也冇有好動靜。
第二個,是傅皇後。
傅皇後一倒,接下來就是大皇子周衡。
“本來是草鞋狀元家的,怪不得。”
韓家夫人聞聲世人的恥笑,麵露慚色,低著頭退出人群。
女官眉頭微蹙。
她本來想開口把衛澤要到身邊,這幾天細細一想,又感覺過分冒險,崔泠會不會早就派人手暗藏在衛澤四周?太薇公主和上輩子的她麵貌肖似,太早透露,倒黴於今後的報仇大計。
大抵是周瑛華的眼神情勢太足,衛康俄然內疚了一下,臉上垂垂騰起一陣薄紅:“喂,你看著本王做甚麼!”
“侯夫人不認得她?她是韓侍郎家的。”
“可不是,楊蜜斯這麼看重她,一個側妃之位必定是跑不掉了。”
袁盼兒絞了一束頭髮,哭著說要削髮。
入夜之前,袁盼兒還是被強行送出宮去了。
女官取出一枚拜帖,遞到丫環手上,“我家蜜斯接韓蜜斯到府上小住一日,明天中午前送韓蜜斯回府,夫人不必擔憂。”
傅皇後笑意盈盈道:“瑛華,這一次多虧你提示本宮。本宮答允過你,要許你一件事,你有甚麼要求,但說無妨。”
韓家夫民氣口一鬆:“不知你家蜜斯是哪個府上的?”
中間幾個婦人看到國公府的女官給韓家夫人送帖子,神采都有點欠都雅,又聽婦人這麼一說,態度立馬變了,堆起一臉笑容,爭著阿諛韓家夫人:“喲,還是韓家蜜斯有福分!”
傅皇後是個急性子,纔剛回宮,就開端動手清算袁妃。
說完,不等韓家夫人細問,回身即走。
拂曉時分,官船駛入內河,很快就能達到都城。站在船頭,模糊能看到宮殿那一片金碧光輝的亭台樓閣,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碧瑤夫人忍痛捐軀一個胎兒,可不止是想把傅皇後拉上馬那麼簡樸,那位幕後之人必定已經籌辦好連續串的後招,到時候,傅皇後、袁妃、袁盼兒、大皇子周衡、傅家,乃至全部大皇子一係的朝廷官員,都會被牽涉出來。
丫環趕緊舉起手:“在這裡,在這裡,我們夫人在這!”
宮女們手忙腳亂,清算晾曬在庭中的衣衫巾帕。
第一個跳坑的,是袁妃和袁盼兒。
傅皇後固然不受寵,但如何說都是一國之母,每天來往於壽安宮的妃嬪公主、命婦誥命們見皇後如此信賴太薇公主,對周瑛華的態度也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