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那些皇兄們,全數成了先帝的陪葬。”
他悄悄撫摩著博古架上一盆金絲瑪瑙鑲嵌綠鬆石的寶石盆景,“玉貞,你想要甚麼,朕隻要能辦到的,向來不會讓你絕望。哪怕你想要天上的玉輪,朕立即會讓人在宮中搭一座高台。你另有甚麼不滿足的,非要和老二聯手?”
楊幼至心道不好,趕緊叮嚀道:“誰的腿腳快,從速去把皇後勸返來!拿著我的腰牌去,路上誰敢攔你們,就說是大皇子讓你們疇昔的。”
周慧帝自嘲似的悄悄一笑,自顧自接著道:“實在你底子冇把老二放在眼裡,你和他聯手,隻是為了操縱他的權勢。你真正的目標,是想完整打倒衡兒,以後你再生下一個小皇子,朕必將會把他當作眸子子一樣心疼,到時候你手握二皇子的把柄,扳倒他輕而易舉。你真正的目標,是在為本身鋪路,你求的不是一份安穩,重新到尾,你都在為本身籌算。”
周慧帝站在窗前,神采冷酷:“雙君在你跟前長這麼大,你對她就冇有一點慈愛之情嗎?朕警告過你,還不能和康兒相認,你偏不聽,現在雙君刺傷康兒,你對勁了?”
“甚麼?”傅皇後驚奇之下,連肝火都減了幾分,“皇上把她送到質子府去做甚麼?”
“質子府。”
碧瑤夫人江玉貞喜好金玉之物,椒房殿的甬路是用玉石鋪的,朱欄綺戶,雕梁畫棟,屋裡統統的陳列擺件,不是金子打的,就是翡翠寶石堆的,雖說流於粗鄙,但滿室珠光寶氣,俗也俗得有底氣。
“不。”周慧帝搖點頭,看著江玉貞的目光儘是絕望:“把康兒送到傅家,把西寧國的公主接進宮裡,不全然是為了防備你,你還不明白嗎?如果康兒在椒房殿長大,不止傅氏,統統人都會仇視他,妒忌他,正如你所說,一旦朕分開人間,衡兒繼位,康兒作為最受寵嬖的庶皇子,他的處境可想而知。”
等楊幼真趕到壽安宮時,宮人們一攤手,道:“娘娘說是有急事,到椒房殿去了。”
江玉貞瞪大眼睛,霍然站起家,直撲向周慧帝,死死攥住周慧帝的胳膊,生生在周慧帝身上掐出幾道紅印:“就為了一個心結,您就忍心讓臣妾母子分離!”
傅皇後在壽安宮大發雷霆,嚷嚷著要把周雙君關起來,宮人小聲道:“娘娘,皇上讓人把育碧公主送出宮去了。”
宮人老誠懇實答道:“皇上冇說,不過奴婢聽人說,是西寧國的使團把公主接走的。”
宮人們立即分頭趕往椒房殿,到底還是遲了一步,眼看著傅皇後推開侍衛,一腳踏進椒房殿,頭也不回地衝進閣房。
“你想要的,是全部南吳國。”
江玉貞嗬嗬一笑,笑得慘淡而高聳:“臣妾隻是想自保罷了,從冇想過關鍵死大皇子!”
說到這裡,周慧帝臉上揚起一絲笑容,可眼裡卻冇有一絲笑意:“在朕的內心,母親是天下上最和順仁慈的人,她仁慈寬和,宮裡統統宮女和寺人都喜好她,尊敬她。”
“以是你就拿小皇子來當釣餌,為了老二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你就要將計就計害死朕和你的孩子?”周慧帝似笑非笑,“那也是朕的孩子,在你眼裡,卻隻是一枚棋子。”
周慧帝淡淡一笑,“傅氏不是呂後,衡兒也不是劉盈,更何況,朕早就為你安排好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