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過神來，卻發明蕭玉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無法地笑了笑，伸手幫他蓋好被子，放下床幔，端起燭台，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當明天子的兄弟足有八個，但真正的同胞兄弟卻隻要一個，恰是當朝的九王爺蕭水淵。

明顯是寒冬臘月，他還用心搖著一把摺扇，慢悠悠地走到蕭玉身邊，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嬉皮笑容地撿起一塊金絲糕塞進嘴裡：“七弟，傳聞九叔待會兒要來，你不去瞧瞧熱烈？”

天子非常爽，大手一揮，就將十萬將士的兵權都交給了蕭水淵，也好讓他能找點閒事兒乾，免得整天尋花問柳給蕭家丟臉。

透過窗戶，能夠看到幾個年紀稍大點的玩皮男孩正在打雪仗，冰天雪地裡，他們的身影非常活潑，為這沉寂的六合添了幾抹亮色，當真是新鮮了很多。

氛圍墮入難堪的沉默，很久過後，方纔聞聲太子略顯暗啞的聲音：“這都是你的實在感觸？”

幾近每天上朝，天子就能收到禦史台的諫言，內容千篇一概都是揭露九王爺玩忽職守行動不檢點有失皇家體統等等罪行。

小樂子一向跟在蕭玉身後，謹慎地服侍著他，恐怕他跟其他孩子玩耍的時候磕著碰到，幸虧這孩子生性靈巧，並不奸刁，實在讓小樂子鬆了口氣。

故事並不長，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講完了。

唔，隻要你能誠懇聽話就行！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太子揪住狐裘，神采陰霾至極。

太子深深地看著她：“為甚麼必然要回絕得這麼乾脆？就算是哄哄我也好，說幾句好聽的話，對你而言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隻要你能奉迎我，不管是金銀財寶還是身份職位，我全都能給你，你想要甚麼我都能給，你……你如何就這麼蠢呢！”

在炊火的暉映下，小樂子的額頭泛著溫潤的光芒，清秀的五官透著青澀潔淨的芳香，彷彿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正在晨霧中悄悄等候故意人的采摘。

蕭玉乖乖地坐在暖殿裡，小口小口地吃著金絲糕，小樂子站在中間服侍。

小樂子看著窗外張燈結綵的氣象，腦海中閃現出某個畫麵，悄悄說道：“在好久之前，有一個賣洋火的小女人……”

他幾近有些痛恨地盯著她：“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的身材冇有你想的那麼弱，你看看，我手臂上都有肌肉了！”

一口氣說完這些，她幾近不敢去看太子的神采，立即低下腦袋，惴惴不安地盯著鞋尖。

“主子有點餓了，剛去找吃的了，”小樂子握住他冰冷的雙手，微微皺眉，“天這麼冷，您如何不呆在屋裡等著，如果著涼了可如何辦。”

說著，他用心抬起胳膊，在她麵前晃了晃，小神采非常當真。

哼，算你識相！

蕭玉：“……”

“小樂子隻是個主子，冇有甚麼弘遠抱負，更冇想過要爭寵弄權。主子隻想安循分分地在這宮裡呆著，比及將來年紀大了，再請殿下看在昔日情分上，放主子出宮養老，”小樂子頓了頓，目光竭誠誠心，“主子不聰明，不曉得察言觀色，長得欠都雅，也冇甚麼身家背景……主子很榮幸，也很感激，殿下能喜好如許一無是處的主子。”

伴隨蕭慎的靠近，小樂子聞到他身上的淡淡花香，也不曉得從哪個宮女身上蹭來的脂粉味道，忍不住在內心翻了個白眼：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