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篾編成的席子上,滿是一冊冊攤開的書,秦艽剛忙完一陣,倩兒叫她去書房。她去洗了動手,又擦了汗,才走入書房中。
這兩日秦艽和文瓊被分派的活兒,就是給六皇子曬書。上午拿出去,中午之前收回來,下午再曬一會兒,日落之前收回來。
殿中一片沉寂,文瓊難掩衝動神采,對勁地看了秦艽一眼。
說是這麼說,六皇子還是讓人下去倒茶了。
文瓊被她折騰得叫苦不迭,每天回到房間都是精疲力儘。相對比秦艽的日子就好過量了,也是以格外有看戲的表情。
幸虧六皇子看不見,不然一天到晚麵前都是灰突突的,看甚麼都不素淨。
“渴不渴?我聽小綠說你明天忙著曬了一上午的書。”小綠是殿內奉侍的宮女之一。沉默寡言,秦艽對她並不是太有印象。
冇人想到六皇子會駁了倩兒,畢竟統統人都已經風俗了他對倩兒的容讓。普通小事上六皇子從不會駁了倩兒,不過這紫雲閣也冇有甚麼大事,以是舉凡六皇子貼身之事,小到今兒穿甚麼,大到誰能貼身奉侍誰不能,都是倩兒說了算。
因為有著如許共同的小奧妙,雖倩兒一向冇放棄刁難她們,但秦艽的心態卻完整變了。
六皇子還是坐在躺椅上,那日倩兒說六皇子風寒,秦艽才曉得他病還冇好。大略是久不熬煉之故,六皇子身子極弱,隔三岔五總會病一場,吃湯藥的時候居多。
是一種獨立在外的視角。
可秦艽卻並不料外,因為在阿誰夢裡,殿下便是這麼護著她的。才讓她能和倩兒、文瓊分庭相抗,並藉機將倩兒送出宮,設想清算了文瓊。
誰知倩兒卻讓文瓊去,不但如此,還一改態度針對起了她。
“說吧, 我也想聽。”宮煜看著他,神采有一種說不出詭異的安靜感。
“不是奴婢多嘴,隻是殿下您的脾氣未免也太好了,之前送物是甚麼頻次, 皇後孃娘懷了身子後是甚麼頻次,每次您去鳳儀殿, 老是對付兩句便讓您退下了。不但是主子看得出來, 誰看不出來啊, 前次奴婢聽八皇子身邊的春哥說,說皇後孃娘就是虛情冒充, 本身生不出來, 又怕……”
“殿下。”
宮煜皺眉打斷他:“胡說甚麼!母後隻是身子不適,精力不敷以分神, 但也是隔三差五派人來送物。”
“今後再說這話,彆說殿下不饒你,我也不饒你!”
久而久之,大師都有種錯覺倩兒說甚麼,就必然是甚麼,本日這個魔咒被突破了。
“小艽?殿下甚麼時候和秦艽這麼熟了?”說這話時,倩兒近乎惡狠狠地盯著秦艽。
如果目光能化為什物,秦艽大略被洞穿了千萬遍。等統統人都退下後,宮懌招了招手,秦艽去了他麵前。
六皇子彷彿有些走神:“你說甚麼?”
“我本不想說,可倩兒那脾氣。她的脾氣都是我縱的,越來越不像話,這麼下去如何能行,以是小艽你願不肯意幫我個忙?”
隻是統統人都冇想到,殿下會站在她這一片。
22
這個時候的太陽不會太烈,但曬書倒是充足了,紙質的書都比較貴重,既要防蟲,還要防潮,每年都要拿出來曬上幾次。
不過秦艽要比文瓊好一點,她另有個讀書的活兒要乾,能夠偷偷懶。
等中午回房,趁文瓊不在,秦艽將糖從袖中拿出,用帕子包起來,放在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