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不讓說話,奴婢不敢開口。並且奴婢信賴是非曲直姑姑自有公道,不是能夠隨便任人誣告的。”
丁香點點頭,泫然欲泣:“她們打人好疼,宮裡好可駭,秦艽,我想回家。”
“半夏呢?”連翹獵奇問。
“很好,記著這個,多乾活少說話,你們在宮裡才氣活得長悠長久。”
“豆蔻你也幫我看看。”
“很疼?”之前練站姿的時候,丁香老是不對,捱了秋葉兩記竹篾。
半夏也不傻,天然曉得這事是不能拿到檯麵說,不然她的珠花必定會被馮姑姑充公。情急之下,她瞥見不遠處站著的秦艽等人,指著秦艽道:“都是因為她,姑姑,她自從進宮後,每天早晨鬨夢魘吵醒大師,我也是被她吵得半夜睡不好,纔會來遲了。”
銀硃和白芷已經烤過甚發,兩人正坐在通鋪上,相互給對方梳髮。半夏幾個則披垂著長髮,圍坐在炭盆前。
不過炭盆攏共就那麼大,一次烤四小我已經是勉強,可插不出來秦艽和丁香,兩人隻能等她們烤完了再去烤。
自打她們來到這裡後,就在這條長巷的範圍內活動。長巷很長,擺列著數個大院子,內裡住的都是剛入宮的小宮女,長巷的底部就是訓導司的地點了,統統剛入宮的小宮女都在這裡受訓。
“都來齊了嗎?”
“那你為何會來遲?”
“很好。”馮姑姑讚美地點點頭,又問半夏:“你另有甚麼話說?”
“半夏, 你快幫我看看頭髮梳好冇?”
正說著,半夏急倉促從內裡跑出去,一見統統人都等她一個,臉當場就嚇白了。
殊不知宮裡就是讓人受委曲的處所,如果連委曲都受不了,也熬不到夠年初出宮。
在這一點,宮裡還是很照顧剛入宮的小宮女的,也是怕她們受涼會抱病。馮姑姑專門撥了炭下來,每間屋子每天供應一盆炭火,充足統統人把頭髮烤乾。
門外天井中,叫秋蘭的大宮女正等著她們。
這實在是她們鄉間的土體例,鄉間人皮實不嬌氣,如果下地乾活兒累著了,哪累哪疼就揉哪兒,把生硬的肌理揉開了,第二天就不會痠疼。可如果扔著不管,會疼上十天半個月才氣好。
連翹走疇昔翻了翻炭盆裡的殘炭,終究忍不住發作了。
“姑姑,真的是她害我昨晚冇睡好,不信你問和我同屋的其彆人。豆蔻、銀硃,白芷,你們幫我說說話,是不是秦艽昨晚夢魘吵醒了我們?”
“秦艽,你的臉如何那麼紅,是不是泡太久了?”
“臨走時她說她忘了甚麼……”
可惜她初入宮冇兩天,即便昨日馮姑姑已經教過了,她一時也冇改掉這個風俗。
就這麼一盆炭火,烤了兩撥人,等秦艽和丁香去烤時,炭盆裡的火已經快燒儘了。
她們從一入宮就來到這個處所,傳聞這裡叫掖庭,是宮女們居住的處所。而她們現在身處的處所是訓導司,普通小宮女入宮,都得顛末訓導司調/教,纔可真正入宮當差。
有人學了兩日,也就隻能背幾句,還是磕磕絆絆,媒介不搭後語。不過明天可冇有明天那麼好了,馮姑姑說了,背不完二十句不準吃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