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還是好像落湯雞般，銀硃和白芷燒焦的頭髮都被剪掉了，彷彿剪子不太鋒利，剪得像狗啃，層次不齊的耷拉在腦後。銀硃剛纔被豆蔻戀慕的一頭烏髮全冇了，冇了頭髮又弄得一臉黑的她像隻烏雞崽兒。

“她們竟然冤枉秦艽，明顯是她們本身欺負人，惡有惡報，現在怪到秦艽頭上了。你們娘冇教過你們，做人彆做好事，不然謹慎報應？讓我說你們這就是報應！”

銀硃和白芷已經烤過甚發，兩人正坐在通鋪上，相互給對方梳髮。半夏幾個則披垂著長髮，圍坐在炭盆前。

*

馮姑姑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兩步：“誠如你所言，在這宮裡既然敢害人，就要有被人害的籌辦。有些事情，即便我們心知肚明，也不會插手去管，不但是因為人太多，不成能個個都管，也是因為你們分開這裡後，就會正式進入後廷，訓導司的一些小紛爭與後廷比擬較，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事，如果在這裡都冇體例自保，那不如便就此止步。”

聲音之淒厲，讓人毛骨悚然。

可同時她又有一種極度討厭感，討厭麵前的統統人和事，乃至討厭本身。這類感受她並不陌生，在那夢裡，她時不時也會這麼討厭本身。

兩人歸去後，發明銀硃等人早就返來了。

“秋蘭姐姐都說她發癔症了，胡亂攀扯。”

馮姑姑道：“是不是獵奇我為何不罰你？”

現在不過三月天，氣候還冷，回到住處，還需把頭髮烤乾纔不會受涼。

“秦艽，我們也去看看吧。”丁香說。

屋裡氛圍詭異，等她們出去後，連翹冇忍住笑了起來。

“哼，是不是她害人，看她能不能返來不就曉得了！”豆蔻嘴硬道。

馮姑姑還在說話：“你是為了替丁香出氣，這個我懂，但是你動手太冇輕重了，竟然害人毀了容。你恐怕不知，半夏被送去了浣衣局，豆蔻雖不消去浣衣局，但她麵貌受損，今後就算出了訓導司，也攤不上好差事，隻能當個雜役宮女，兩人的前程算是被你毀了一半。”

“你們……”

秋蘭又來了一趟，扔了一瓶藥膏給豆蔻，說是馮姑姑給的，說她也不知托了誰的洪福。豆蔻正為臉上的幾點小燙傷憂愁，這藥真是及時雨。

……

秋蘭還算好的，起碼她不打她們，同一個院子其他房間的小宮女，常常挨管她們大宮女的打。

“秋蘭姐姐不管，冇等我把話說完，就讓我滾，說我冇事謀事。”走到冇人的處所，連翹才說話。

秦艽抬開端，眨了眨眼：“奴婢本年確切十三，還不知姑姑……”

兩人還冇到秋蘭房間門前，就聞聲內裡秋蘭怒斥連翹的聲音。過了會兒，連翹從內裡走出來，臉上掛著眼淚。

秦艽想起馮姑姑那日俄然哈腰摸鞋的行動，本來馮姑姑早就拿到了證據，用心說了這麼多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你也曉得怕抱病，你們如何不想想我們前麵的，你們返來就把炭盆點上了，等我們返來就剩了些餘火，我看你們就是用心的！”連翹一把將火鉗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