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隋鐵衣那般的女將軍當然叫人羨慕，又豈是等閒能做到的？要率軍作戰，領軍抗敵，武功和膽量當然要緊，兵法策畫、率禮服人，那纔是最難的。阿殷自幼未曾打仗過軍伍，若能給阿殷五六年乃至更長的時候，她另有嘗試的膽氣，可短短兩三年以內，恐怕她真難有甚麼建立。

隻是掃到背麵那些山匪時，薑玳麵上笑容卻微不成察的僵了一下。

“不曉得？”馮遠道冷聲，手腕滑向那男人腰腹，“你帶人出來劫奪，不曉得盜窟動靜？”

大抵是馮遠道動手太重，那男人幾乎又哀嚎出來，聲音都顫抖了，“軍爺饒命，哎喲，軍爺你輕點。是阿誰先生，他奉告我們今晚的財路，又說這財會招來禍事，叫我們先離了盜窟躲開風頭。大當家叮嚀小的帶人去村莊裡，他帶人先撤出盜窟，轉頭我們再見麵。”

常荀天然也想明白了這層，嘲笑兩聲道：“這西洲的山匪，倒還真成心機。”

定王等人藏在暗影裡，瞧見那匪賊們各自打了包裹，倒像是搬場的步地。馮遠道皺眉，部下一用力，冷聲道：“這是做甚麼？”

也不知馮遠道使的是甚麼伎倆，不消人逼問，他便先招了出來。那麼五大三粗的男人，神采煞白，額間豆大的汗珠滾下來，聲音都沙啞了。

阿殷忙不迭的點頭，“女兒冇有保衛天下的本領，保衛殿下還是能夠的。”

“我若不在，你便擄掠無辜百姓？”

此次派定王親身來剿匪，會不會是已有所發覺？

常荀本來還是輕鬆笑意，聞言一怔，問道：“如何回事？”

兩人百無聊賴的等了半晌，那邊侍衛們將盜窟摒擋清楚，把盜窟裡高低人等網羅從速，拿了個長長的繩索，前前後後的捆成了一串兒，押送到定王跟前。

從驛站到林子山不過二十餘裡的路程，一行健馬飛奔疇昔，還不到兩刻的工夫。

倒不如做個定王身邊的侍衛，還更早些出頭。

次日朝晨，兩串匪賊跟春季的生果似綁成一串的，低頭沮喪的跟在定王的步隊前麵。夜間宿在驛站，隨便找些飯食給他們，又派了侍衛看管，免得再出甚麼岔子。

*

阿殷混在侍衛當中，一向在察看她這位名義上的孃舅。

他生善於宮廷，見地過各式百般的女人――華貴斑斕的皇妃，靈巧懂事的宮女，或者是驕貴矜持的世家貴女，一個個從麵前晃過，卻冇法叫他留下甚麼印象。倒是這個女人，從那日北苑中的異軍崛起，風采飛揚以後，便會偶爾在他腦海閃現。

這位薑玳乃是懷恩侯的嫡宗子，臨陽郡主的親哥哥，當年景興帝在位時，曾為代王入主東宮立下汗馬功績。現在他主政一方，氣度自是慎重威儀，帶了眾位官員驅逐定王時，姿勢精力不卑不亢。他與定王在都城就是舊識，此時酬酢幾句，氛圍倒是熱絡。

定王粗粗掃了一眼，冇見著那位給盜窟出運營策的先生，便折返回到驛站。

阿殷當即抱緊彎刀，“服從！”

“小的，小的也不曉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