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阿殷抱拳,“卑職想隨殿下突入盜窟!”
常荀就在阿殷身側,臨走還不忘在她身側笑道:“陶侍衛辦事機靈,殿下公然賞識你。”
阿殷也以眼神回敬,旋即便是迷惑。
到得都督府中,本來的宴席氛圍被夜風吹得不見蹤跡,定王一入政知堂,便叮嚀常荀,“叫人盯好薑玳和那幾個都尉,明日寅時出城,提早打好號召。”
“殿下呢,意下如何?”薑玳看著定王。
朝廷瞧不起匪賊,每回隻調撥四五百人,可這數百個山匪有□□在手,又占有陣勢之利,即便冇人通風報信,想要以少製多攻上山頭又談何輕易?
畢竟是她要給定王獻藝,即便想跟阿殷較量,卻也不敢在定王跟前透露,擾結局麵。
阿殷也明白了這一層,抱拳道:“謝常將軍指導!殿下放心,我必與蔡侍衛合力,毫不會放半個漏網之魚!”
薑玳便看向在坐的幾位都尉,“哪位將軍……”他話音未落,卻俄然被打斷——
前麵薑玉嬛臉上笑容消逝殆儘,纖纖手指縮入袖中,悄悄捏緊了羅袖。
他本就身材高健,現在被冰冷的鐵甲一襯,更顯得氣勢威儀,叫人畏敬。
狼胥山離城百餘裡,藉著山勢險要,竟在刺史的眼皮子底下日漸強大。
他竟然另有表情調笑。
定王瞭然點頭。
定王掃一眼薑玳,卻冇答話,隻斟酒一杯,饒有興趣的飲下。
從小到大,年紀相若的兩小我見麵的次數很多,積累的舊怨也頗深,到現在,見麵時若非有外人在場,連號召都不如何打,隻要相看礙眼。
她當然見過旁人舞劍,如遊龍驚鴻,令人讚歎。她之前從冇舞過劍,心中有些底氣不敷,不過既然已經被推上了場,天然要儘力以赴,不能丟了定王和父親的臉麵。
高元驍笑了下,意有所指,“冇人送動靜,天然不會像疇前那樣戍守周到。加上此次是馮遠道脫手,又出其不料,以是才氣順利。”
他年過二十卻尚未娶妃,這三四年遇見過很多這般場麵——或是宴席上露麵,或是後園裡偶遇,或者在踏青時相逢,一個不慎便能有美人剛巧來到他的麵前。不過比起都城裡的繁花如簇,難以出彩,像薑玉嬛這般從都城遠赴西洲一枝獨秀的,卻未幾見。
薑玉嬛的琴聲已經響起,阿殷舒臂執劍,踏著節拍而舞。她身材苗條矯捷,因是習武之人,握劍時自有其颯然姿勢,情意隨琴律而動,竟也未曾踏錯節拍,舞到厥後,乃至還先於琴音而動,急緩相間,迫得薑玉嬛不得不隨阿殷的行動操琴——
她心中忐忑漸息,麵上毫無怯色,執劍走至正中,衝在坐諸人施禮。
次日淩晨天氣未明,薑玳和客房裡幾位都尉醉醺醺的鼾聲正濃,都督府倒是來往腳步倉促。被常荀選出來的侍衛都已衣甲劃一,列隊待命,待得定王令下,便縱馬飛奔出城,直撲狼胥山。
她如何會在這裡?
定王此前已命人探明地形,此時藉著月光大抵一瞧,心中有了分寸,便道:“高元驍、常荀按打算各自帶人擺佈包抄,二十名侍衛隨我從正麵逼進——”他轉頭看了下緊跟在身後的擺佈衛隊,“陶殷、蔡高,給你們十五名金匱府馬隊守在覈心,如有人逃出,務必擒獲!”
劍是現成的,隻是阿殷慣於使刀,剛握劍時有點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