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濟終究到了,五名侍衛的插手,當即讓阿殷肩上重壓為之一輕。
腰刀本來輕巧,被對方的劍網壓著,卻彷彿重有千鈞,讓她每一次揮刀都要用儘儘力,還不敢有半點遲滯。腰刀與長劍相擊,阿殷被震得虎口發麻,腰刀幾近脫手飛出,阿殷死命握緊,感受鋒銳冰冷的劍氣滑過後背,有溽熱的血珠往外排泄。
苦戰的間隙裡,她眼風掃見地上的人,卻發明那人早已斷了氣味。
阿殷慣於此事,且跟常蘭惠幾近冇甚麼友情,也不疇昔打攪,隻持保衛伴隨公主的職責,在幾步開外站著,恰好賞景。
此處山環水繞,陰翳清冷,比之都城的熾烈,實在令民氣曠神怡。嘉德公主當晚便在這彆苑裡四周遊走散心,將各處風景都看過了,直至夜深月明,才被宮女苦勸著回住處歇下。
定王來這裡的次數很多,此時將侍衛都派去保衛嘉德公主,他恰好躲閒,往彆處散心去了。
那刺客轟然倒地,阿殷袖箭飛出,將他兩隻手釘在石上。
語音未落,俄然聞聲不遠處的鳳凰台上傳來一聲尖叫。這聲音如尖刺灌入阿殷耳中,她掛念嘉德公主,那裡還顧得上高妘,隻粗粗拱手,便如箭般飛竄疇昔。
鳳凰嶺是京外的避暑勝地,固然路程悠遠,卻叫很多王公貴族趨之若鶩,爭相在四周買宅置地,修建消暑的彆苑。永初帝當年還是王爺時,也曾在此處建過彆苑,厥後他即位為帝,這彆苑便更加著意潤色擴建,巍峨都麗,沿著東側的山勢蜿蜒而上,佛堂小院、涼亭華屋俱備。
這是把當日被拒婚的摧辱憤怒,都算在她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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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嘉德公主自幼便愛纏著定王,這事兒又交到了定王手上。歸正他自端五拒婚以後便被永初帝蕭瑟,除了些需求的事情,旁的朝務一概不沾手,閒暇當中護著mm出去散心,倒也是應有之意。
“甚麼事?”阿殷的品級比嘉德公主帶的侍衛頭領都高,當即扒開世人出來,瞧見嘉德公主無恙,稍稍鬆了口氣。
這些侍衛都是常荀從王府右衛挑出來的,雖受常荀調配,實在技藝比常荀還要超卓。
阿殷被潭中濺起的水花澆了滿臉渾身,要再捉回那人已絕無但願,想點著水麵飛身歸去,卻覺腳下綿軟,失了機會墮入水中,當即心中大驚——她可不會鳧水!
“邇來常常流言甚多,想必陶女人也傳聞了。”高妘開口,因為比阿殷矮一些,便微抬目光,肅容道:“我有些迷惑,想問陶女人。家兄常誇獎陶女人為人爽快利落,且身為朝堂四品官員,操行應比旁人更奸佞,想來套女人能照實答覆。”
定王天然冇有推拒,待得六月十四那日,點選些侍衛隨行,伴隨嘉德公主出了都城,往京郊六十裡外的鳳凰嶺去。
霹雷的飛瀑之聲還是袒護著此處動靜,十七道人影穿越來往,迅如電閃。
“好。”阿殷再不遊移,分了五小我隨行,直往北側寒潭衝疇昔。她隻在幼時來過這鳳凰嶺,對此處地形不熟諳,幸虧侍衛中有跟著定王去過的,指瞭然方向,便各自往那邊疾奔。
“殿下諷刺卑職!”阿殷朗然,“這等大事,定王殿下自有裁奪,哪是卑職能擺佈的。”
一個“救”字尚未喊出口,忽覺人影一閃,被人拉住胳膊,旋即撞在熟諳的胸膛。
阿殷當即舉刀抵當,半點都不敢分神,在劍影之間穿越求生——以她和定王之力,不成能攻破這十人的圍困,現在之計,唯有拚力抵當,等其他幾個侍衛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