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一向冇能尋到動手的機遇，現在遇見女人，便是天賜良機。”

方纔席上的爭論便是為此而起，鬨得頗不鎮靜，現在常荀服軟，定王也做個順水情麵，令常荀回京。

隋麗華不好密查這個，想著機遇可貴，當即便摸索起來——

諸般迷惑浮上心間，竟叫阿殷愣在當場。

“這可就巧了。當日定王側妃在臨陽郡主府上時，薑女人也跟她有所來往，今晚既然剛巧，不如一道去話舊？”

這話說得不懷美意。

“恨又如何？”

“看薑女人這打扮，恐怕在這客院中住的光陰並不短。客院裡的仆人就那麼些，薑女人總會比我熟諳很多——放心，這些藥即便發作，也該是在四五日以後了，屆時路途顛簸勞累，誰還能查出是那裡出了差池。”

定王聞言倒是有些驚奇，半晌以後，伸手平常荀肩上拍了拍。

“恨就抨擊，再簡樸不過的事理。”

“哦？”薑玉嬛挑眉，“莫非隋女人有體例換了她王妃的身份？”

好半晌，還是薑玉嬛先站了起來，“隋女人，你如何來了此處？”

“兵部侍郎武道，你可熟諳？”

*

這隋麗華自見麵後未曾敘說舊事，未曾探聽近況，隻是不開口的提陶殷，還是這般態度，很難不讓人多想。

反倒是薑玉嬛神態安靜，跨步出院，端方見禮道：“罪女薑玉嬛，叩見王妃。”

薑玉嬛本來對於隋麗華的呈現不甚在乎，聞聲這話，不免警悟。

薑玉嬛終究端端方正的看向了隋麗華，淺笑了笑，“女人這話何意？她是王妃，我是罪女，施禮不是天經地義嗎。”

“一心為父皇辦事？”定王嗤笑，“他是太子的人。”

在隋麗華看來，答案是必定的。

“半個時候後會有人拜訪，亥時吧，夜深人靜，也不會有人發覺。”薑玉嬛神采冷酷如舊。

隨後，定王規複了方纔的冷肅之態，率先走出屋門。身後的常荀垂著腦袋，頗不甘心的模樣，跟著定王回到宴席，佯作是被定王壓服，為方纔的失禮賠罪。常茂天然深感定王，又說京中高堂病重，他在西洲碎務纏身難以回京，幸虧泰州已定解了燃眉之急，北庭有定王和隋彥將軍脫手，必定無礙，但願定王能答應常荀回京，服侍高堂擺佈。

瞭解多年，定王向來令行製止,極少有過這般態度。他如此慎重其事，必是關乎態度原則之事，如此要緊的時候，又關乎皇後和太子,莫非是為黨爭？

定王對他這處局勢度，倒是非常對勁。

戌時才至，阿殷閒坐無趣，取了彎刀在院中練刀。暢快淋漓的一通練完，正接了軟巾擦汗，卻聽外頭有人扣門。

“薑……”隋麗華很想問她這個原該放逐的人怎會在此處，到底忍住了。她回京後特地留意探聽過跟阿殷有關的事情，曉得薑家被查，阿殷在此中的感化不小。況她之前跟薑玉嬛來往時，就曉得薑玉嬛不喜阿殷，兩人見麵總鬨不鎮靜，經抄家之過後，更會恨之入骨。如許現成的助手送到跟前……隋麗華躊躇籌劃的事，頃刻有了端倪。

金釵玉簪還是、綾羅錦緞仍舊，頭髮還是是女人的款式，看這身打扮，薑玉嬛在這刺史府中，該當也受些禮遇。隻不知她一個罪臣放逐之女，堂而皇之的住在刺史府的客院裡，是個甚麼身份？

是夜分撥住處，定王並未多理睬同業的隋麗華，將阿殷安設在寓處，便往刺史衙署當中，去商討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