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這個兒子的本領,更曉得他在武將中的聲望。如他當真有謀逆之心……
這位鎮南王當年就曾是員悍將,在墨城四周將定王追殺得幾近喪命黃沙,這幾年雖未對大魏用兵,跟東襄西北一帶的小邦交兵時,也非常勇猛,頗得東襄朝廷倚重。這回定王原想將他活捉,作為跟東襄構和的籌馬,誰知他還是摔落絕壁,絕無朝氣。
“天然能有空。”定王將阿殷往懷裡抱得更緊,“阿殷,我讓常荀回京,可不是為了府中碎務。”
烽火戰事中數日分開,各自擔憂牽掛。阿殷緊貼在定王胸前,任由他親吻膠葛,雙手在他背後摩挲,在左肩觸到一處陌生的傷疤,頃刻愣住。膠葛的唇舌臨時分離,她昂首望著定王,他卻似渾不在乎,低聲道:“前麵共添了三處,你摸摸看。”說罷,再度俯身壓下,撬開她的唇齒攻城略地。
阿殷知他性子剛硬,從不將小傷放在心上,可她如何忍心?
為疇前的支離破裂和此時的美滿歡樂,為這個走進他生命的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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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客房例外共有三間,外頭又是堆棧的後院,非常溫馨。他脫下鞋靴坐在阿殷身邊,將她冷靜瞧了半晌,低頭親她,卻見她皺了皺眉鼻子,似是嫌棄靠近的氣味。定王低頭見衣裳上另有風塵血跡,便又快步走出,叮嚀蔡高取些熱水來,便往隔壁屋中去換衣裳沐浴。
宴席之上,鞏昌城中參與過戰事的大小將領皆受邀,按品級分坐表裡。內廳當中,以定王為首,中間設阿殷的位子,往下則是隋彥、陶靖、隋鐵衣及蔡高檔人——徐奇、高元驍、彭春和隋謀兄弟現在還零散各處清繳敵兵,尚未回城,天然難以赴宴。
阿殷哪抵得過他的力道,被迫貼在牆上,方寸六閤中隻要他的氣味。
到達鞏昌,已是仲春廿四。
水霧氤氳的眸中藏了滑頭笑意,她稍稍踮著腳尖湊到定王耳畔,“有件喪事,殿下聽了必然歡樂。不過殿下先穿好衣裳,我再說。”趁著定王愣神的空地,敏捷抽脫手,兩步退向紗屏之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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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自大的語氣愈發令阿殷獵奇,纏著定王想要問秘聞,定王成心逗她,將淩晨復甦的身材往前抵了抵,低笑道:“你若按我昨晚懇求的來,便奉告你。”
“那是甚麼處所?”
隋彥還是將定王等人安排在都護府隔壁的宅邸中。隨即,得知內幕的隋鐵衣便命人將鞏昌最好的女郎中請來,顧問阿殷的身子。至傍晚時,親身過來驅逐阿殷,請她過府赴宴——
隋麗華舒展屋門,兩隻眼睛的紅腫尚未消卻,恨恨的撕動手帕泄憤。
用過晚餐後,阿殷按例在堆棧的後院漫步。定王恰是滿心歡樂,天然伴隨身側,瞧見外出尋藥的陶靖返來,又叮嚀人擺飯,三人去陶靖客房中,將阿殷有孕之事說了。
定王在溫水中泡得渾身溫馨,本就因戰事大捷而愉悅,瞧見窈窕身材,如何按得住心猿意馬。他自知阿殷的顧忌,也冇出聲,隻是含混“唔”了一聲,撩起水來,卻又悄悄抽氣,像是碰到了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