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景毓亦是起家,踱步到書案邊,邊搖扇邊緩緩而道:“這苦心有未有落到實處,卻又是另一碼子的事兒!”
“哎......哎喲......”抱著滿腦袋紗棉的齊進哼哼唧唧地醒了過來。
小安聽罷,更是肝火沖天:“好你個小子,祖業都給輸了去,你另有臉麵去地底下見你齊家列祖列宗了去?罷休,給我罷休,我現兒個便替天行道打殺了你,你自個兒去地底下跟你齊家祖宗請罪去罷,甭再扳連於我們!”
待定睛一瞧,卻乃一個年青陌生公子,非常俊朗豪氣,再粗瞧上幾眼,又有幾分熟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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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躍上屋頂,聲音漸行遠去了後,蕭雲搖首苦笑。
小安隻覺一陣膩煩,摒著力量勁兒的甩開齊進,一把拾起笤帚,狠著聲量恨恨道:“你個小子,欠了一屁股腚兒的債,惹了這般禍事兒,竟然還賴在咱家宅子門跟前,如果扳連了咱,追債的未砍殺了你,小爺我亦是要替天行道砍殺了你去!滾滾滾,他們是殺是砍,都與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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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呸!還小爺呢!你還真有這臉皮子的來!甭裝模作樣的,還了診金便滾出去!”小安吼罷還氣不過癮,又抬腿朝齊進肩頭上狠踢了一腳。
若隱甚為驚嚇,連連後退,心道必然又是那廝兒來此處討嫌。
常常去那兒摘草,侍女們便候在南院兒核心。
現在她正望著那潺潺溪水,思路不止。
蕭雅姐弟二人麵麵相覷,被小王爺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鬨了個莫名其妙,不曉得他乃何意。
而若隱單獨一人,要麼上小山坡試著瞭望,要麼坐在草地上安息個半晌,與花語溪鳴為伴,非常安閒。隻是擔憂小安現兒個如何了,可還安好。
“還鬼鬼祟祟作何?”景毓嗖地擲出一粒花盆內的鵝卵石子,石子破窗而出。
景毓食指敲了幾敲琴案,唇角上揚,眸中抹過一絲謔笑,好久,悠悠道:“敢情你們大昭人都不愛走前門的來?”
齊進還緊抱著笤帚死活不罷休,哀聲道:“那祖宅被小弟押了賭債,輸......輸光了去......嗚嗚嗚......”
蕭雅此時已落座於客椅上,搖了搖首,正色道:“景毓,你與我姐弟二人自幼瞭解,私底下更是有那麼些分兒的朋友之誼,特彆於我大昭人而言,義字當頭。朋友有所求,我自當兩肋插刀。可此打算事關兩國訂交,非同小可......”
說罷,再福了一禮,便趕快拜彆,心道這語聲兒亦是耳熟的很,好似在哪兒聽過。
而後,微微搖了搖首,便雙手背後,朝驛館書房方向大搖大擺而去。
剛出院口,發覺裝著靈犀草的籃子亦是忘了拿,隻得又倉促而回,纔剛將籃子握在手中,便聞聲這年青公子語帶笑意地問道:“敢問女人乃......”
“小爺我這是在哪兒呐?”齊進手扶額頭有力哼道。
蕭雅此時踱到窗邊,一手扶顎,一手繞玩著吊蘭須,漫不經心道:“嘖嘖!堂堂大華睿親王,就這般待客之道,連個粗茶未能討上一杯,好生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