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宵寒反手摸到床頭的櫃子,從內裡找出個小檀木盒,翻開來,深紅緞子裡裹著一塊舊玉佩。當年那塊玉佩碎的非常完整,哪怕嚴宵寒找了最好的匠人,用金子修補也挽救不了。玉佩看起來坑坑窪窪,豁口不齊,同傅深新送那塊比起來,差了何止一點半點,嚴宵寒卻一向把它當寶貝似的好好收著。
傅深正在院裡,就著廚娘祕製的炸丸子跟俞喬亭、肖峋等人喝酒談天,傳聞都城有人來送禮,剛喝下去的酒“轟”地衝上了腦筋。
第一箱野味裡有一對凍大雁,肖峋和俞喬亭一人拎一隻,一邊看一邊嘖嘖:“我們這兒多得是深山老林,要甚麼野味冇有,我說這位心機小巧的嚴大人如何非挑野味往這送,鬨了半天就是為了這兩隻大雁!是不是,重山?”
他俯身去看另一隻箱子,公然在硝製的外相底下發明瞭另一件禮品:一敵手工縫製的外相護膝。
俞喬亭:“那你……”
七年來,舊事如同像一根綁在腳上的枷鎖,也彷彿一根吊命的蛛絲,給他劃了一條清楚深切的底線,讓嚴宵寒不至於完整踏進泥潭,彌足深陷。
“得虧我們倆知根知底,要不現在早把你打出去了曉得麼,”傅深道,“乾預廢立,這類話也是你堂堂征北將軍該說的?”
來人是常常跟在嚴宵寒身邊的長隨,上來先給傅深存候叩首,口稱侯爺,說了一大篇吉利話,末端才道:“咱家莊子送節禮,老爺特命小人來給侯爺送些嚐鮮。侯爺雖不在京裡,也能嚐到故鄉風味。這是禮單,請侯爺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