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台_2.回京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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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們一行人都著常服,未佩刀劍,車馬場麵也不甚大,保護們雖氣勢迫人,但做主的這位公子服色平常,不似都城民風,客商便猜想他們或許是燕州某大戶人家的少爺出行。因燕州城是邊關軍事重鎮,民風剽悍,有些軍戶出身的家人隨行實屬普通。

提及這等風月之事,世人談興更濃。那年青公子不再插話,隻冷靜聽著他們群情評斷靖寧侯平生,唇邊始終帶著一分笑意,彷彿在聽甚麼極風趣、極出色的故事。

有人拍案而起:“大丈夫何患無妻!靖寧侯這等豪傑豪傑,想要甚麼樣的女人冇有!”

茶棚裡頓時發作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戰後野良部內附,馬隊混編入北燕鐵騎。傅深以戰線太長、變更不便為由,將甘寧二州邊防軍權交回中樞,專注運營原州、宣懷、燕州一線邊防。三關之戰後,傅深正式出任北燕鐵騎統帥。因傅廷忠傅廷義接踵過世後,傅堅第三子傅廷義襲了穎國公爵,故傅深改封為靖寧侯。

年青公子——也就是世人丁中“命主殺伐”的靖寧侯傅深——抬頭吞了一粒指頭大小的褐色藥丸,嗤笑道:“重山,你感覺一個有望病癒的將軍,和一個完整殘廢的統帥,哪個更輕易讓你睡不著覺?”

自燕州一起南行,經廣陽、白檀等地,至密雲時,都城便已遙遙在望。

這隊人馬並無燈號,一水窄袖交領青色武袍,個個身材精乾,氣勢肅殺,即使不表白身份,臉上也寫著“惹不起”三個大字。

一向鞍前馬後服侍這位大爺的肖峋頭皮一麻,籌辦隻要他說一句“滾”,就立即把這小我掛到門外樹上去。

可當他端然靜坐時,脊背挺得筆挺,如同土裡拔起的一竿青竹,劫火淬鍊的一把長刀,即使傷痕累累,寒刃猶能飲血,衰弱軀體也攔不住他縱橫天下。

雖時近十月,但今歲鬨水災,越向南來越熱。秋老虎酷烈難耐,時近晌午,數百精騎日夜奔馳,此時已精疲力儘,為首者舉手瞭望,見不遠處有沿路搭設的涼棚,便悄悄一提韁繩,放緩法度。等前麵的馬車趕上來,他傾身敲了敲車廂板壁,叨教道:“將軍,我們跑了一整夜了,要不先歇歇腳,再持續趕路?”

選出一個傅家人,是因為東韃與姓傅的有深仇大恨,此行就是為報仇而來;而傅深早早參軍隨父叔曆練,也勉強算得上是“將帥之才”。可放眼曆朝曆代,哪有飽食整天的大臣們龜縮在火線,讓一個少年去麵對豺狼豺狼的事理?

中原人將統治北方草原的遊牧民族稱為韃族。數十年前,韃族內部動亂分裂,部分部落被迫西遷,與西域胡族、粟特等民族通婚來往,被稱為西韃;另一部分則占有中部和東部較為敷裕的草場,稱為東韃。二十三年前,元泰帝孫珣踐祚不久,東韃數個部落悍然入侵大周。韃族人所到之處,燒殺劫掠,十室九空。數以萬計的百姓被烽火涉及。先帝在朝時承常日久,群臣怯戰,東韃揮師南進時竟有半數大臣上書要乞降談。

“彆廢話,”簾下伸出一隻手,把瓷瓶掠走,“再往前就是京營,我們如許亂來亂來淺顯老百姓就算了,到京營必定被認出來,到時候現裝瘸哪還來得及。”

誰知那位不愛理睬人的公子竟不測寬大,平和地答覆道:“從北邊燕州城來,正待上京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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