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有個戴鬥笠的客人被他們勾起談興,神神叨叨地插話道:“靖寧侯在北疆軍功赫赫,但也造下了很多殺孽。我常聽人說‘強極則辱,盛極必衰’,你們想想,他可不正應了這句話?疇昔那些馳名的將軍,不是短折就是孤寡,因為那都是將星下凡,命主殺伐,跟平凡人不一樣。我看靖寧侯多數也是個七殺入命。”
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這是被傅家搞怕了,恐怕他們家搞出個“萬世流芳”的穎國公來。
可有些人必定就是要逆流而上。短短數年,靖寧侯傅深手握燕關鐵騎,一躍成為大周的中流砥柱,當仁不讓地坐穩了韃柘兩族眼中釘肉中刺的位置。這些年北疆安寧,北方百姓安居樂業,大半是他的功績。傅深隻要身在軍中,哪怕坐著不動,當個吉利物,就是對北方外族的最大威懾。
肖峋嘀咕道:“可您本來就是真瘸……”
車簾挑開一條縫,踏實沙啞的男聲伴著一股貧寒藥香飄出來:“前麵有打尖的處所?原地休整。弟兄們辛苦了。”
茶棚裡頓時發作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