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秉文臉上暴露淺淺的笑意,用手指導著時文兒的腦門,戲虐的笑道:“頭領,明天是看著戲都雅呢,還是美人都雅?”
兩人麵劈麵坐下,時文兒開口笑道:“戲都雅,美人更都雅。最都雅的,是竇大哥你這裡買賣昌隆啊。”
門客們看到兩邊真的脫手了,還亮出了傢夥,惶恐失措的紛繁逃離。那做哥哥的再次去拉弟弟,弟弟還是不肯走。哥哥怒道:“快些歸去!一個女孩子家,出來玩玩也就罷了,卻在這裡聽這些不該聽的,看這些不該看的,成何體統!”
一時觥籌交叉,酒至半酣。裴安之拉著竇掌櫃哭著說:“竇兄!不是我們這些人要砸你的買賣,這楊家嫂子,是個貞節節女啊!現現在,我們兄弟幾個,保不住她的性命,莫非連她的身後明淨也不管不顧了嗎!”
時文兒不由抿嘴一笑,這個呈現在二樓平台上的人,恰是這家酒樓的掌櫃,穀米教徒竇秉文。
入夜,酒樓掌櫃竇秉文坐在案幾旁,就著昏黃的油燈,算盤珠子撥得劈啪作響,正聚精會神的算著一天的流水賬。
統統的人都覺得這楊大哥殺官造反是真的,若不是楊大哥臨死時我們兄弟打通看管,出來送送楊大哥,楊大哥奉告我們本相,也被他矇在鼓裏!這廝過後還裝好人把嫂子騙著讒諂他弟弟鄭誠勇,好謀奪他的世子之位。這小我真是陰損至極,好事做儘。如果被他得了懲,那另有天理嗎?”
那邊瘦子的朋友有提椅子的,有搬凳子的,紛繁圍了過來。那紅臉軍官“錚”的一聲抽出腰刀,喝道:“想造反啊!”和瘦子的朋友鬥在一起。
時文兒聽了,內心一動,這小少年竟然是女子假扮的,怪不得如此標緻嬌媚。兩兄妹正在扯皮,冷不防一把椅子從空中飛來,超出時文兒的腦袋砸向少女的後腦勺,時文兒倉猝伸脫手抓住,放在地上。那少女回過甚來,瞥了一眼時文兒,衝他感激的笑了笑。紫色的眼眸奧秘而幽深,誘人的酒渦內裡,像是盛滿了美酒,讓人忍不住想去喝一口。時文兒不覺有些心神恍忽,飄飄欲仙。幸虧有那少女的哥哥對他連聲伸謝,才把他又拉回人間。卻聽那哥哥肝火沖沖的對mm吼道:“走啊!”
竇秉文亦點頭感喟,說:“惡人自有天收,這現在,他乾的這好事,不是也被人曉得了嗎?我們隻等著看他不得好死的那一天。兄弟們放心,今後粵華酒樓,不會答應誰再唱這齣戲!”
趙公子嗤之以鼻的輕視一笑,回身走出粵華酒樓。時文兒也站了起來,把一錠銀子放在桌麵上,往店外走去。
竇秉文哈哈大笑,拱手道:“托福托福。左不過這些財帛,都是替教裡掙得……頭領甚麼時候到的洛陽?”
這一席話說得幾名軍官內心也舒暢很多,竇掌櫃叮嚀廚房,再置一桌酒菜,接待這三名軍官。席間,這三名軍官報上家門,黑臉的是聖武軍第五軍都批示使裴安之,白臉的是羽林軍右軍參將慕容狄,紅臉的是護聖軍左軍都虞侯王福生。
竇秉文對趙公子笑道:“趙公子見笑了,雜耍戲原是如此。”
慕容狄恨恨的點點頭,說:“竇掌櫃,我們兄弟三個,和那死了的楊大哥,當年都是從一個隊裡投過來的,都是過命的友情。提及來不好聽,我們是降將,可我們投降,不過是為了給家裡人討個活路。現現在可好,先是鄭安歌看上我們楊家嫂子,竟然想拿錢拿官來買楊大哥正頭妻,把我們這些人當甚麼!那鄭誠忠為了奉迎他爹,看楊大哥不肯意,讒諂我們楊大哥想殺官造反,楊大哥就如許被他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