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雀門,三個高有一丈的大門,聞令同時轟轟然大開,二人比肩而行,若細心看,子琰還要靠前半步,而羋凰掉隊半步,二人身後五將緊緊相隨,一行人迤邐而步下城樓,彙入進城的雄師當中。
羋凰雙手捧過,也不做那斯文狀,大口飲就,斯須傾杯而滴酒未剩。
很好,很好。
侍女齊步婀娜上前,以一雙玉手呈上大杯美酒。
身後有禮官大聲宣道,“令尹代君賜酒。”
隻見五將及五千將士一同發誓儘忠,齊齊大力摜杯於地,五千杯盞同碎於地,“嘩啦啦”的破裂聲響徹雲霄,豪氣乾天。
“當然了,那但是我楚國第一貴公子!”
身著一身黑雲緞玄色少師服的男人長身玉立於金甲霍霍的女子身側,女子雖不似身邊男人那般清俊無雙,卻彆有英姿無雙,仿如天造地設的一對碧人,一起接管著全部郢都城百姓的喝彩和膜拜,然後一同悄悄含笑揮手致禮。
二人仿若兩條小魚,逆著人流的方向向著楚王宮方向遊去。
目睹,耳聽,萬民起伏不竭的喝彩聲,若敖子琰一雙劍眉輕挑,轉頭含笑向羋凰賀道,“琰在此恭喜公主終究得償所願,大獲全勝,大獲民氣!”
朋友越聽越感覺楚國將來堪憂,“也不知今後我們楚國到底是羋姓的還是若敖氏的?”
“琰蒙嘉獎,不甚幸運。”子琰毫不謙善地當此一讚,含著一絲對勁的輕笑伸出一手聘請她同業,“公主,我們進城吧!”
五將亦是如此,城樓底下五千將士亦是。
聞聲,子般接過酒杯大聲宣道,“大王命微臣率百官以美酒禦酒,犒賞嫡長公主及五位千騎將軍,五千將士。諸位請飲!”
五千凰羽衛浩浩大蕩地齊步上馬進城,隊如長龍,勢如雄劍,在百姓的十裡相迎中直入楚京。
隻見五千軍士,上萬臣民與她同慶,羋凰心生豪氣,颯然大笑,“哈哈!凰,謝父王賜此美酒禦酒以壯我楚軍之魂,定為大王粉身碎骨,有如此杯。”話畢,雙手摜杯於地,杯碎一地。
不由心生惜才之心,真是楚之好女;隻是想到其子子琰,複又擰眉長歎。
“李達!我讓你不管給我找甚麼人,都要給我弄死羋凰。”羋昭大聲道。
“啊!”
“噓!求你快彆說了,街上到處都是府兵。”
“恭喜駙馬!”
百姓齊齊見之,皆為之高傲。
“獻!”城樓上,以楊尉為首,五位千騎將軍一同翻開本身身邊的大木箱,獻馘(馘,即作戰時殺死的仇敵的左耳割下,獻俘時作為計功邀賞的憑據。)於祭台之下,交由令尹檢閱。
城樓下,五千凰羽衛聞之,將所帶回的一千俘虜捆綁押送在城樓底下,停止獻俘之禮。
百官依言紛繁捧杯長拜高呼,“諸位請飲!”
司劍亦是一臉高傲地看著自家主子,“千騎女將司劍誓死儘忠公主,儘忠大王!粉身碎骨,有如此杯!”
本來圍觀喧鬨的百姓們在見到那並肩立在城樓上的二人時,城樓上的人雍容含笑向城下的百姓曼步而來,城樓下的百姓見之變紛繁向著城樓湧擠而來。
十裡長街上,悅翔樓二樓最好的配房裡,一道珠簾半卷,內裡坐著楚國最高貴的公主――吳王妃之女,備受楚王寵嬖的三公主,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