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顧天成見慣了大風大浪,此時亦不免慌了神,竟忘了對若璿施禮。
“朕自不會虐待顧家,天成萬不成莽撞行事,以免鑄成大錯。”
顧天成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訝色,率先走了出來。
顧天成一怔,趕緊跪下,內心倒是千迴百轉。他前一刻決定另擇新主,轉眼皇上的口諭便來了。是皇上有所發覺,還是僅是剛巧?
將軍府。
“陌兒又是那裡比阿誰病泱泱的龍亦封差?非論是出身,亦或是策畫,我的陌兒哪一點不配君臨天下。如果當年的龍煜,定不會受獨孤若璿那賤人的勾引。棄陌兒,而選龍亦封。爹爹,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他早已不是當年阿誰胸懷弘願,賢明的君王,不值得你跟隨。因獨孤若璿而甘心顛覆天下的昏君,又如何會顧及當日顧家的互助之情?”
顧韻瑤臉上帶著模糊的憂色道:“爹爹,現在這局勢,你如何看?”
一向撫額垂眸的龍陌溪俄然站起來,走到顧天誠身邊,單膝跪下。
若璿倒未對顧天成的變態過量猜想,取過鬥笠戴上,對著他微微欠身道:“若璿不便久留,顧將軍保重!”
心下已暗下決計,父皇,你若不仁,休怪我不義!
樹大招風,顧家家大業大,皇上模糊有減弱之心。現在的這局勢,劍拔駑張。聖上是甚麼心機,縱使君臣多年,他亦猜不透。伴君如伴虎!今後若即位不是陌兒,陌兒必死,也不會再有顧家的安身之地。陌兒失勢之時,亦是顧家被連根拔起之時。
待他尾音落下,青影一閃,便消逝了蹤跡。
顧韻瑤對上龍陌溪的目光,臉上儘是憂色,與龍陌溪相視,如釋重負的一笑。
纖細的腳步聲傳來,那少年回身,伸手將鬥笠摘下,顧天成一愣,此人竟真是女扮男裝的梅郡主獨孤若璿。
那仆人是顧天成極是信賴的人,他守在門口,並將其彆人斥逐,明顯屋裡有甚麼首要的人正在等顧天成。
“恭送郡主!”
龍陌溪順勢站起來,緊握住顧天誠的手。
夜晚,宿星殿,太子寢宮。
顧天成滿身一震,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龍陌溪聞言滿身一震,目光似陰冷的箭射向龍亦封。而龍亦封對上他的目光,隻淡然的一笑,帶著絲絲不屑和絲絲挑釁。
此一舉,非他所願,情勢所逼也!
廳裡,一個頭戴鬥笠的青衣少年負手而立,背對著門口。
顧韻瑤溫潤的端倪猝然染上一抹喜色,嘲笑道:“爹爹,我顧家對他鞠躬儘瘁,忠心耿耿,可有一絲一毫對不住他?可他又是如何對顧家的?他又何曾念及伉儷之情,父子之愛?顧家傾儘家力助他穩固天下,可他羽翼豐富時,倒是暗中打擊顧家的權勢。現在這顧家,除了爹爹這護國雄師,可另有甚麼能上得了檯麵麼?”
龍陌溪咬牙,目光轉向龍煜,一抹絕望之色一閃而過。
顧天成趕緊起家,雙手一揖道。
顧天成聞言,抬起眸,雙眸帶著凜然的正氣,聲音透著凝重。
“顧家不責備盛,但求自保。”
顧天成苦笑,眸光略略一垂。
“這裡都是本身人,爹爹放心。”
此言一出,縱使龍映寒皆是一愣,他彆有深意的看了龍亦封一眼,可龍亦封臉上亦是帶著絲絲茫然,明顯他也未曾推測龍煜的企圖。殢殩獍曉
“外祖父,父皇若選龍亦封為禁軍統領,那便是龍國半壁江山握在他的手中。他日,我這太子之位怕是不保。我若失勢,顧家靠誰來庇護?縱使我不想爭這天下,龍亦封坐上那把龍椅之時,又豈會放過我,放過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