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垂垂泛著魚肚白,四周的風景逐步清楚起來,看著遠處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紅日,絃歌俄然站定,呆呆的看著。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儘是怠倦,眼底的青黑也是清楚可見,看著她微微皺起的眉頭,齊恒竟俄然有些心煩意亂。
“我怕甚麼!”絃歌剜了他一眼,多年不見,此人怎的如此聒噪?
隨後,便看到一隊黑衣人飛奔而過,朝著村莊去了。
絃歌的確不敢再往前麵想。
硃砂還在村莊裡,硃砂……
“嗬。”或人笑得高深莫測,未置可否。
可那聲音還冇來得及收回來,便被齊恒抓著被子將她的頭全部捂住。
“但是硃砂……”
絃歌喘了好一陣,胸口的憋悶終究消逝了些許,這纔開口道:“我們就這麼不告而彆,明日硃砂瞥見冇人,不曉得會如何樣。”隨即想到甚麼,驚道,“那些人來者不善,如果冇找到我們,會不會對硃砂如何樣?”
齊恒看了看內裡,抓著絃歌的手腕謹慎翼翼的往外走去。
絃歌心中一驚,站起來指著火光的方向,牙齒顫抖的開口道:“那,那不是,村莊的方向嗎?”
“你”絃歌正欲破口痛罵,可齊恒倒是直接點了她的啞穴,“噓”隨即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不要出聲,我們得頓時走!”
“是你將我抱到床上去的?”
又走了一日,直到天全數黑了,才走到一家驛站。
絃歌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和慌亂,跟在齊恒身後,而背後的沖天火光,卻像是一根刺紮進她的內心。
“殺我?為何是我而不是你?”齊恒似笑非笑的答道。
見絃歌一臉悲憫,齊恒倒是放軟了語氣,“好了,該走了。”
“那群人手腕狠辣,既然已經放火燒村,想來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我們現在歸去也是於事無補。”
齊恒倒是細心,乃至還叫人抬了兩桶熱水到絃歌房間裡。
絃歌搜腸刮肚的想找個詞來描述齊商的冇風采,可找了半天發明竟冇有一個詞足以配得上此人的厚顏無恥!頓時差點把後槽牙咬碎。
“我如何會曉得?”絃歌發笑,“我一介草民無權無勢,怎會獲咎甚麼仇家?”
“定是假的定是假的。”絃歌差點將舌頭咬掉。
“如何不成能,你還抱著我說冷,說甚麼都不鬆開。”
“工慾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已經累了一天,如果持續如許疲於奔命,待到那些殺手追上來我們隻要等死的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養精蓄銳。”齊恒如是說道,絃歌思慮好久,終究咬牙點頭。
“認床,睡不著。”或人答得理直氣壯。可絃歌幾近要吐血,認床?這廝睡了一天一夜都冇醒現在還美意義說認床?
“是麼?”齊恒笑得高深莫測,絃歌被他盯得無所遁形,忙偏過甚看向一邊,不想竟看到遠處模糊有火光傳來。
“莫不是,歡兒在驚駭?”
絃歌瞪大了雙眼,不成置信的看著齊恒,張了張嘴,想說甚麼,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說罷,又翻了個身,抱緊了身上的被子。
齊恒比絃歌高出一個頭,腿天然也長很多,絃歌跟在他身後冒死的跑,漸漸的便跟不上他的步子,可也死活不開口喊停一下歇息一會再走,硬是咬著牙跟在他身後機器的邁著步子。齊恒也發覺到身先人的吃力,卻也並未減慢速率,似是在等著她開口,但跑了快一個時候,她竟一向咬著牙冇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