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裡走水,燒死的。”
“皇上。”莫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哦?”齊恒眼眸微眯,淺褐色的眸子中儘是玩味,“長生殿?這倒是成心機了。”
“嗯,盯著點。”齊恒頓了頓,“另有,你們剛開端查王繁華,他便和那小妾一起被燒死了,想來這幕後的人已經將你們的行跡摸了個潔淨,換一批人去,機警點,彆又暴露了馬腳。”
“我乃罪人以後,哪兒來的戶籍?想要靠本身餬口下去,總該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是麼?”
禦書房裡溫馨得隻剩鐘漏滴答滴答的聲音,不時地,蠟燭“嗶剝”一聲炸開一朵燭花,在略帶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高聳。
“如何?”
“不是,王繁華的小妾也一併被燒死了。”莫白頓了頓,見齊恒似是在想甚麼,因而彌補道:“部屬查出,王繁華的這個小妾倒是有些來頭。”
“好。”齊恒起家,微微活動了下肩膀。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全部天下都變得霧茫茫的一片。
“這女子是王繁華去南疆談買賣時帶返來的,據王家的下人說,這個女子常日幾近不如何出門,但是每月十五,定會去廟裡上香,然後在廟裡住兩日。並且部屬問過服侍過那女子的丫環,她的背上,有一個火焰形的印記。”
禦書房。
“是。”莫白拱手正欲退下,卻被齊恒叫住,“南門先生可有說,煉成的藥人,將會如何?”
“部屬已經派人去了南疆,想來不日便有那女子的動靜了。”
“多謝。”
絃歌偏過甚盯著齊商,後者臉頰有一絲可疑的坨紅,神采也有些不天然,“阿誰,我的意義是,你也冇處所住,以是,阿誰”
“我想你幫我做一份戶籍,另有通關路引。”絃歌彌補道,“以葉無歡的名字。”
一半清冷,一半絕望。
絃歌點頭:“我也不知,這些東西總歸是要有的,即便現在用不到,說不定甚麼時候就派上用處了呢?”
“如何會呢,你誰的先人我並不介懷,再說,皇上已經曉得你還活著,但也並未降罪,以是更不存在甚麼纏累不纏累的了。”齊商急道。
“是,皇上起駕。”元寶大聲唱喏,跟在齊恒身後亦步亦趨。
就在齊商發楞的時候,絃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過不是朝著那墳,而是朝著齊商。
“你在做甚麼!”齊商大驚,倉猝要去拉她,卻被她製止。
“鈴鐺,你我之間,何必如此。”齊商皺著眉頭硬將她拉了起來,從懷裡取出一方錦帕,將她臉上的泥水擦去。
半夜已過,門外的元寶公公終究忍不住出去,小聲問道:“皇上,這都半夜了,該安息了。”
“阿商。”絃歌輕喚了一聲,“多謝你收斂了我爹孃的骸骨,顧絃歌感激不儘,大恩大德,我便是來世做牛做馬也無覺得報,請受我一拜。”說罷,也並不顧及地上的泥水,深深的叩了個頭。
絃歌搖了點頭,“比起恨你,我更恨我本身。”
此次,絃歌冇有再掙紮,由著他將酒罈抱走,齊商走到門口時,俄然站定:“有句話,晚了八年,固然我曉得現在說甚麼都太遲了,但是我還是想說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