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畔,白逍摺扇輕搖,笑意淺淺朝著那邊道:“鄙人白逍,不知是否有幸能入十皇子畫舫一觀才子。”
白逍斜睨著她,麵上帶著絲絲無法,道:“你說的不錯,但現在已經不是破財就能消災了。”憑著他多年從商的靈敏直覺,此次事情不成小覷。
白逍當即愣住,不成置信地坐直身子正視略帶懶意靠著的她。本日的她隨便將兩鬢的發綰起盤在頭頂,又留些許做環垂在耳畔,除了額頭上那件古銅色鑲紅寶石的華勝便無多餘髮飾。身上穿戴簡樸的淺藍色羅裙,內裡罩著水青色的廣袖大襟衫,腰上束著廣大的繡辛夷花腰帶,纖瘦的身子窩進椅子裡顯得非常小巧。
“我臉上長花了?”她側臉,有些不喜白逍那直射而來的灼灼目光。
“自古民不與官鬥,白家想在這狼籍世道裡明哲保身,不支出點代價如何行。2”魚璿璣天然是明白白逍怒從何來,隻是白家早已經攪進了這潭渾水裡,想要抽身而出談何輕易。
“蒹葭滿湖,露水天蒼,才子如此,君不幸乎……”隨風而來的渺渺歌聲中夾著斷續箏音,淡若煙雲。
她彷彿不如何喜好笑,清秀的臉上一向都帶著清霜般的神情,卻讓人冇法忽視她那份清貴卓然。
被看破目標,他不美意義地紅了下臉,為莫非:“小阿陵,你真是聰明得讓我汗顏。”
歸正船到橋頭天然直,若能藉此機遇讓白家避過一劫何嘗不是件功德。
白逍裝模作樣地作揖,指著身邊的魚璿璣道:“鄙人身邊另有位嬌客,不知可否一起上船?”
魚璿璣哼了哼,拿起一塊豆綠色的糕點送到唇邊,悄悄咬上一口,漫不在乎道:“我是跟那塊玉算盤說。”現在白家處在那麼敏感的位置,她不過是稍稍提點下白逍讓他早做籌算,不然奪嫡這場戲缺了白家豈不是太無趣了!
“那以你的觀點,這場奪嫡之爭最後會是誰勝出?”放鬆身材靠著,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啦啦啦啦啦啦,偶又來了,保藏保藏!
在靈空寺曉得她身份後就派人去查過,模糊地對她起了幾分獵奇。當才一番言談才發明,這女子除了冷酷些心機更是細緻通透非常,更有一葉知秋之能。麵前這小我真是傳說中膽小怯懦的相府六蜜斯?
“我曾聽人說,白家在你手中買賣大範圍擴大,真真的富可敵國。那麼你該曉得物極必反,現在身陷皇家內鬥泥潭,襄惠帝又對你白家財產虎視眈眈,不管行宮成與敗都要做最壞的籌算,若幸運活著更是要夾著尾巴做人。夾答列曉”她語速極慢,卻句句精準砸在貳心上。
白逍聞言,臉上更加難堪,倉猝搖了幾下扇子以作粉飾,道:“你如何跟我說這些話?”
攤開了心機,白逍又跟她講了那次在靈空寺路上遇見的殺手,本來他這一起從雒邑到炎京已經趕上很多了,不過還冇有查出那些殺手詳細是誰派來的。修行宮的聖旨還冇有下達,他本意是想借朝中大臣之手把這事攪黃,厥後聽了她的話又想到襄惠帝對他白家勢在必得,他就竄改了主張。
兩條畫舫相隔不到一丈,白逍的話夾著內力乾脆利落傳開,四周畫舫的人聽到都紛繁站在船頭張望。被這麼多人看在眼裡,即便司空淩想回絕也不好說出口了。而那些暗中察看的人也該聽到了,白逍的心機可謂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