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纖細顫抖的背影,楚燃的心無端緊了一下,悄悄將他扶到了床上,語氣卻還是冷冰冰道,“本王何時殺你,不消你來提示!但你給本王記著了,你的命是本王的,除了本王,誰也不能動你!就算是閻王,也要先問過本王!”
聽楚燃要帶琉華進宮,秦厲眼中驚奇一閃而過,卻仍不動聲色道,“是,小人這就去安排……”
七煞外出至今未歸,涼秋殿中除了他,再無旁人。
楚燃目光一暗,徐行走到他的中間,與他並肩而立,望向遠方的流雲,欣然道,“雲,竄改莫測,飄忽不定;雲,隨便文雅,蕭灑落拓;王妃就如同這天涯的流雲,隻是臨時逗留在炎王府的天空,本王信賴,終有一日會有長風,送雲行千裡,跨千山百川,閱儘人間風景,覽儘蒼穹浩大……到那一日,本王會放你分開……”
她與他一樣,在這陌生的異世裡,除了炎王府,毫無安身之地。
“阿燃,你醒了?”一聲暖和輕柔的呼喊,讓楚燃微微回過神來,隻見琉華逆光站在門口,繡在袍角的白蓮泛著銀光,更襯得他麵如冠玉,超脫脫塵似九天神仙。
禦靈風扭過甚,目光龐大的看向她,勾唇輕笑道,“本王要去的處所,神鬼莫能阻,本王要獲得的人,魔佛莫能擋,可困住本王腳步的,向來不是神鬼魔佛,而是一個字――情。夜楚燃,你可懂的本王的心?”禦靈風俄然彎下腰來,隔著一層冰冷的金麵具,鼻尖悄悄挨著她的鼻尖,黑曜石的眼底倒映著她的身影,一抹熊熊燃燒的紅影,一個冷厲邪魅的修羅。
而愛似一場風,無聲無息的靠近,等他認識到時,已經身陷此中……
在楚燃打量他的時候,公玉琉華已經走到了床邊,將熬好的薑湯端了過來,笑眼盈盈的遞給楚燃,柔聲道,“阿燃,該喝藥了。”
阿燃,阿燃,聽他叫的這麼順口,楚燃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心中隻感一陣莫名的煩躁,揮手拋棄麵前的藥碗,五指緊扣琉華的脖子,冷冷的盯著他,詰責道,“本王的衣服是你……脫的?”
“可知是何事?”夜楚鬱俄然傳旨召她,讓楚燃頓生不好的預感。但轉念一想,現在夜楚邵獨攬大權,想必又要問罪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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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水碧,岸中柳搖,除了假山後微微閒逛的黑影,除了湖邊拈花輕嗅的白衣男人,那裡有半點風聲、人影。
琉華神采淡然,隻是悄悄的看著她,冇有說甚麼。
“夠了……”禦靈風微微一皺眉,將手中的花瓣捏成粉末,冷冷一揮手便禁止了冷魅的話,安靜的目光逗留在遠方,嘴角掛上嗜血的笑容,“既然殺夜楚鬱一樣能達到目標,那麼三天後宮宴之時,殺了夜楚鬱便是……”
想他堂堂一國皇子,不遠千裡嫁給她為妃,無疑是龐大的熱誠!巫越國無情丟棄了他,而她又決計疏離的蕭瑟他,除了囚禁他平生的炎王府,全部流火大陸再無他容身之地,他的無聲的沉默,讓她的心絲絲抽疼……
一場無跡可尋的暗害,刹時劍拔弩張,又刹時,煙消雲散。
走到半路,卻見湖邊俄然無數水珠落下,透明晶瑩的水珠折射出斑斕光芒,隻見一人穿戴錦衣華服騰空飛來,飛花掠眼,人影浮空,對上他灼灼桃花眼的頃刻,彷彿墮入了煙霧環繞的幻景,麵前的禦靈風似輕煙般虛幻漂渺,一人十化,左搖右晃,如何看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