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鑒心這纔想到不遠處還站著這具身材原主的心上人,她想了想,伸手搭在那人伸來的手上,手掌刻薄而枯燥,和師父的一模一樣。
畢竟當今尚未有凡人成神的先例,有的修為夠了,卻熬不過飛昇成神的大天劫,幾道天雷下來,那些人間的大能們或是精元儘毀,或是骸骨無存。
徐鑒心不忍心掃他的興,揹著雙手抬頭看他,依樣笑眯眯地說:“好遠是多遠?”
“我的劍?”徐鑒心在內心嘀咕,“以是這柄劍是鳳九的?”
場景刹時轉換,她站在一處不知是誰家的花圃裡,一身大紅色的裙裾讓徐鑒心皺了皺眉頭。長年長在這寡淡得彷彿一杯白開水的淨月島,她都不曉得多久冇見著這麼一身喜慶的衣服了,她嘗試著動了幾下,感覺本身彷彿一朵開得嘚嘚瑟瑟的鳳仙花。
實在這也普通,戔戔凡人便妄圖與六條約壽,日月同輝,這等大逆不道,神界當然不能放縱姑息。
隻是這回,比擬於之前隻是一個看客,徐鑒心感覺她彷彿就是夢境中阿誰鳳九,個種悲喜,皆恍然若真,讓她不由自主的沉浸此中,追逐著阿誰龍君太子衍之的身影。
此劍看不出材質,非金非玉,看著倒像是某種石頭,迎著日光能看到劍刃上撩繞著淡淡的紅色光暈。
顧清黛那樣愛熱烈的性子,和顧清淮在這綠得清心寡慾的處所一呆就是一二百年,閒不住也是應當的。
清風吹過她的梢,花香陣陣,不遠青年的麵龐空明而悠遠,彷彿來自於另一個天下,如明月暉映,如銀河傾斜。不遠處笛聲漸響,衍之盯著不遠處阿誰以有點蠢的姿式蹲在那邊的鳳九,俄然有點獵奇她在想些甚麼。
徐鑒心高低打量著它,一時失神——她從未見過如此標緻的劍,長約三尺,寬約兩寸,劍鞘輕浮古樸,長劍出鞘,麵文為星鬥,背記山川日月。
看著忍冬一刹時睜大的眼睛裡迸出鎮靜的光,徐鑒心俄然感覺官二代上山或許不是甚麼好事。
好疼。
誡,敕也,她又想到了劍上的血氣,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柄審判之劍,一柄降妖除魔之劍。
這就是件很古怪的事情了,徐鑒心作為一個入道十年連仙都未成的小小凡人,如何能識得如此多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大尊者?
“九女人。”頭頂上淡淡男聲響起,麵前呈現一隻白淨苗條的手掌,“莫非你連本身的劍都不熟諳了?”
隻見院內的小桌上擺著兩個白瓷的小酒瓶,顧清黛侍弄的那一叢廣寒仙正在暮色中灼灼地開著,花田裡很潔淨,連棵雜草都冇有,隻在邊上孤零零的扔著個水瓢,模糊能看出顧清黛常日大大咧咧的風采。
顧清黛又不在,顧清淮正打坐,徐鑒心便冇有轟動他,徑安閒院子裡轉了一圈。
師父曾說,固結在劍上的血氣都是死於劍下之人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對日光甚是不喜,因故白天老是儘量藏於劍身深處。眼下彼蒼白日,劍上的血氣還是清楚可見,一看便知這劍有多麼不祥。
徐鑒心常常會做一個和神界相乾的夢,夢中的她一向跟著一個叫鳳九的神女,走馬觀花普通通過她的眼睛,看著這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天下。
齊君疾拉住她,又在徐鑒心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有些不美意義地放開。
徐鑒心猛地蹲下身子,臉上齜牙咧嘴的神采落到衍之打量的眼神裡,她感覺本身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