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爹也從炕沿上溜了下來，摸索著來扶，“女人，你能說這話就是個有知己的。故意就行，叩首使不得，你這是要折我老夫的壽啊！”

“冇一會兒就要走，姐姐再不起來就搭不上了。”

葉知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精就精唄，還加個‘賊‘字，你看我那裡長得賊了？”

虎頭冇如何進過城，也想不出彆的來，捂著腦門巴巴地問道：“那姐姐要乾啥去？帶上我行不？說不準我還能幫你呢。”

葉知秋將荷包貼身收好，“那我們走了，爺爺你中午要記得用飯，我和虎頭儘量早點兒返來。”

葉知秋捏了捏，也就十幾個銅錢的模樣。那點撫卹金連買糧都不敷，真不曉得這老爹是如何摳搜著攢下來的。握著那袋銅錢，她感覺內心沉甸甸的，有些不是滋味。

早餐很簡樸，一人一碗薄粥外加一塊粗麪餅。祖孫三人在灶間藉著鍋底那燃燒光吃完了，簡樸地清算了一下，就聽門外有人粗聲粗氣地喊道：“虎頭，走了！”

第二每天還冇亮，虎頭就興沖沖地跑進西屋，“姐姐，快起來，該進城了！”

葉知秋趕快穿好衣服下了炕，摸到外間舀了一盆涼水。洗了臉，又漱了口，便睡意全消了。

葉知秋忍俊不由，“不就是進個城嗎？看你都歡愉傻了！”

葉知秋也是從小冇了父母，同病相憐，很能瞭解這類孤傲感，便跟他格外靠近。跟他一起做家務，給他講故事，幾天相處下來，便生出了豪情。她決定留在小喇叭村，一部分啟事就是放不下虎頭。

葉知秋權當冇瞥見，一邊跟虎頭說話，一邊藉著矇矇亮的天氣打量著路兩旁的風景……

葉知秋是那種一旦下定決計，就會儘力以赴的人。要過上好日子，冇有贏利的門路是不可的。做買賣吧，她身無分文，冇有本錢。她聽虎頭說，家裡有兩畝薄田，隻可惜他們祖孫二人都冇有種田的力量。村裡有人情願種就種，秋收的時候還能分他們三鬥五鬥的糧食；冇人情願種就那麼荒著，擺佈官府也不收他們的糧稅。

“你就是想去看著我吧？”葉知秋忍不住笑，“我這輩子都不會給人當丫頭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我進城就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條贏利的門路。”

就算成老爹不說，她也籌算帶了虎頭同去。固然疇前身殘留的影象中曉得很多的事情，可大多都是府宅當中的端方。對內裡的天下，她倒是一無所知。出去以後，不免會遇見不通的事情。有虎頭這個本土的人在身邊，她也能安閒一些。

葉知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你彆裝不幸了，爺爺都發話了，我敢不帶你去嗎？”

葉知秋明白他擔憂甚麼，笑嘻嘻隧道：“爺爺你是怕我進了城，會被人拉去拐賣了吧？哪有那麼狗血的事兒，你也想太多了。真碰上人估客，誰把誰賣了還說不定呢！”

成老爹大抵從她的沉默中覺出了甚麼，推了她一把，催促道：“快去吧，你老牛叔等著呢！”

成老爹握著筷子的手僵了一下，還不等開口，虎頭就急了，“姐姐，你進城乾啥？你該不是變卦了，想去給大戶人產業丫頭吧？”

這也怪不得他，自記事起，家裡就隻要他和成老爹兩小我。成老爹眼盲